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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滴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云海玉弓缘 作者:梁羽生 | 书号:5465 时间:2014/8/10 字数:102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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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胜另说道:“乔北溟的故事你是大略知道了,他当年败在张丹枫剑下,受了重伤,当时的人都以为他已死了,谁知他却逃亡海外,匿居荒岛,这个秘密,只有我家知道:所以我家世世代代,都想去寻觅乔北溟所居留过的海岛,将他埋在岛上的武功秘笈笈回来。两百多年来,一批按着一批,出海寻笈,但都如泥牛人海,一去之后,便无消息。经过了许多次后,渐渐便没有人敢去了。 “直到六十年前,万家又有两个杰出的少年兄弟,一同出海,算起来他们是我的叔祖辈。他们在海上飘流了几年,终于在这个海岛上笈到了乔北溟居住过的洞⽳遗迦。 “但是乔北溟的武功秘笈蔵在什么地方,他们仍然没有笈到,他们便在这海岛上住下来,将洞⽳重新修理,当时他们为了防备怪兽的侵袭,也为了防备另外的人笈到,便把原来出口的地方堵死,另外开了一条地道,从岛上独一无二的大树上通出来,这便是咱们现在所定的这条地道了。 “年复一年,掘遍了乔北溟所住过的洞⽳,踏遍了这个海岛,都没有笈到武功秘笈,晃眼过了十多年,这两兄弟已从中年而踏⼊老年了。 “两兄弟一想这不是办法,经过了多次的商议,决定弟弟留下来,哥哥回去报讯,好让年青的一代,再来寻笈。 “哥哥在回家的海程中,遇过巨鲸翻船,碰过海盗抢劫,遭受了种种艰险,这也不必细说了。他在海上又飘流了将近十年,才回到家中。他离家的时候,是个未満三十岁的青年,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个⽩发苍苍的老翁了。 “他凭着超人的记忆力,绘出了岛上的详图,在图上又详细的注明了洞⽳中的各种隐秘。那时我的⽗亲刚刚成年,他聪明过人,武功的造谐更在同辈的兄弟之上。这份地图便由他收执,他准备在学会航海的技术之后,便继续祖先的事业,到这海岛来笈寻武功秘笈,同时也笈寻他的放。⽗ “不料在我叔祖回来的时候,不知怎的,大约是漏了一点风声,发现了有一两个隐秘的人物,暗中窥伺我家的举动。我的⽗亲不敢公然去学航海,于是出海的事情又耽搁下来,不知不觉约叉过了将近十年,我的⽗亲也结婚了。” 说到此处,厉胜男突然哭泣起来。 金世遗此时虽已猜想到厉胜男和这怪人大有关系,但尚未确定,他对那怪人也就不得不小心提防,生怕厉胜男的哭声惊动那个怪人,万一他突然从暗黜的地道中出来袭击。只怕厉胜男未曾把话说明,便会死于非命,急忙安慰她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有什么伤心的事情,慢慢和我说吧。” 厉胜男收了眼泪,靠在金世遗的⾝上,继续说道:“想不到就在我出生那一年,家中遭受惨祸,一家大小,被孟神通杀得⼲⼲净净,只有我⺟亲逃了出来,我是她的遗腹女,她把复仇的希望全都寄托在我的⾝上,从我识字的时候起,她就教我看那张地图,⽇看夜看,等到我牢记心中,闭着眼睛也可以昼出来的时候,她就把那张地图一把火烧了。她对我说道:“现在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那海岛的秘密了,地图已经烧去,只要你闭口不说,今后也不可能有人知道,你要到那海岛去访查你的叔祖,若是他已死了,你就从地道进去,在那洞⽳里住下来,务必要笈到乔北溟的武功秘笈,报这⾎海深仇!”说完了这一番话,不久她也死了,那年我刚好是十七岁。 “我本来想加⼊一个海盗帮中,学会航海的本领,但我一个孤⾝女子,又不方便这样做,只好在江湖上飘汤,这样约又过了三几年,幸而遇见了你,今⽇才得偿心愿,来到此间。好了,现在我全部对你说了,你还有怀疑吗?” 金世遗心道:“怪不得她未曾到过这个海岛,却对这里的地形如此 ![]() 金世遗心中一动,忽地问道:“照你这样说来,你的叔祖在世的话”厉胜男说道:“那他就应该是九十多岁的老人了:”金世遗道:“那怪人看来,最多不会超过五十岁…” 厉胜男道:“是呀,所以我不敢认他:”那怪人显然不是厉胜男的叔祖了,那么他是谁呢?他又怎知道这个隐秘的所在?因此,金世遗虽然消除了对厉胜男的疑心,却越发觉得事情神秘莫测了! 走了一会,前面发现一个石门,厉胜男道:“再过一会,进了此门,咱们或者就可以弄清真相了。”她双手正在摸索机关,忽听得轧轧声响,那石门自己开了。厉胜男方自大吃一惊,黑暗中“呼”的一声,一条长鞭突然向她卷来! 金世遗急忙扑了上去,一手执着鞭梢,想不到对方的力道強劲非常,而且在黑暗中突然一鞭飞出,又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虽然执着鞭梢,却被他的长鞭卷上了⾝,竟被他曳进了屋內去了。就在这时,但听得“蓬”的一声,那石门又再关上,厉胜男被关在门外。 金世遗被那人卷了进去,虽觉他的力道強劲非常,但心脏并无震汤的感觉,立即便知道不是那个怪人,功力虽強,却也末必胜于自己,当下用了千斤坠的功夫,定住⾝形,开解长鞭,喝道:“你是谁?” 黑暗中只听得 ![]() 金世遗定了定神,他进了地道已久,眼睛渐渐习惯,石室里也有些微光亮,他仔细一瞧,却原来这石室有几丈深,那老妇人坐在一个角落,靠着墙壁,长发垂肩,⾼⾼的鼻子,眼睛发出绿光,不知是什么种族,但可以断定,绝对不是来自国中的汉人!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金世遗忘也料想不到,除了那个怪人之外。又有一个怪人,那老妇“忽地喝道:“你放不放手?”长鞭一抖,两人功力相若,金世遗把握不住,给她挣脫,长鞭呼呼风响,向他疾扫! 金世遗子套长剑,叫道:“老前辈,我们此来,并无恶意!”那老妇人哪肯听他分说,一鞭紧似一鞭,金世遗只好出剑抵御,战了一会,那老妇人仍是坐在地上使鞭,金世遗大为奇怪:“她为什么不站起⾝来?” 那老妇人的鞭法虽然凌厉,但因为是坐在地上,长鞭挥出,主要是威胁金世遗的下三路,不难防御。金世遗心念一动,用非常快速的⾝法转了几个圈圈。突然停止下来,屏息呼昅,那老妇人似是感到敌人突然消失似的,摸不着方向,打了几鞭,都没有打中金世遗,金世遗心道:“原来它是瞎子,怪不得她刚才问我是不是也瞎了眼睛!” 厉胜男还末进来,也听不见她在外面呼喊,金世遗心想,要不是那石门另有机关,就是厉胜另在外面遇险了,不由得大为着急,就在这时,那老妇人霍地一鞭,打到了它的跟前,原来瞎子的听觉特别灵敏,这时已听出了金世遗呼昅的声息。金世遗叫道:“我毫无恶意.你何必苦苦相 ![]() 那老妇人冷冷说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金世遗道:“来探访一位朋友。”那老妇人“哼”了一声,道:“你知道我是谁?”金世遗道:“正想请教。”那老妇人冷笑道:“你连我也不知,还敢到这里来?你哪里是探访甚么朋友,我瞧你是为了乔北溟的武功秘笈来的吧?”金世遗道:“不错,但想要武功秘笈的却不是我,我只是陪正主儿来的。”正想说出厉胜男的名字,并试探这老妇人和万家有没有关系,哪知话末说完,那老妇人已是暴怒如雷,大声喝道:“我早知道你不是好东西,你⼊了此门,断不能让你再活着出去:”长鞭挥动,不由分说,立即又是狂风暴雨般的袭来! 金世遗心想:“这事情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只好将她制服了再说。”那老妇人的武功甚強,但吃亏在双目失明,且又半⾝瘫痪,不能行动,金世遗以快捷无伦的⾝法,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教她摸不着进攻的方向,不久就攻进內围,与那老妇人的距离已经不到一丈。 那老妇人地一声长啸,随即听到金⽑梭的吼声,金世遗吃了一惊,老妇人再加上了金⽑梭,那可不容易对付了,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金⽑梭已扑了进来,金世遗长剑一挥,正待 ![]() ![]() 那老妇人喝道:“兽牲。快去咬死他:”那金⽑梭呜呜的叫了两声,非但不咬金世遗,反而夹着尾巴走开了,金世遗笑道:“你瞧,金⽑梭这么凶都愿意和我做朋友,你为什么不肯和我好好的谈一谈?”那老妇人听到了他的声音。立即一鞭扫来,金世遗凌空跃起,那老妇人坐在地上,长鞭不能打到上空,金世遗的轻功已差不多到了炉火纯青之境,这一跃起,有如风飘柳絮,无崔无息,那老妇人失了方向,长鞭 ![]() 那怪人大吼一声,轮起一件⻩澄澄的兵器,候的就冲到了金世遗跟前,一招“泰山庒顶”便砸了下来! 金世遗吃了一惊“这家伙竟会使用独脚铜人!”原来独脚铜人是最难使用的兵器,它份量沉重,可以当作铜 ![]() 本来重兵器的缺点就是不够灵活,因此能用铜人点⽳的人,內功轻功都非有极深的造谐不可,那 才能举重若轻,得心应手。金世遗在江湖上闯汤以来,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奇门兵器。 铜人份量已够沉重,加上了那怪人的神力,更是锐不可当:金世遗以轻灵俊巧的上乘剑法, 刹那之间,向他接连攻出十数剑,但听得一片金铁 ![]() 力,波浪一般连绵不断的传来,金世遗的一条胳膊竟然有了⿇痹之感:金世遗以这样快速轻灵的 剑法,本来就是估计到对方的功力比自己深厚,因此才避免和他硬碰硬接的,哪知他的剑招虽若 靖蜒点⽔,一掠即过,但仍然受到了震动! 金世遗叫道:“请让我把话说清楚了,再动手如何?”那怪人喝道:“你偷⼊地道,说什么我 也不能饶你!”他口中说话,手底却是丝毫不缓,铜人一送,突然开动了机括,铜人的十只手指 忽地活动起来,同时点金世遗十处⽳道,金世遗被迫得连连后退,哪里还能够分心说话? 金世遗使出了浑⾝本领,拚死抵御,心中想道:“原来这个异国妇人乃是它的⺟亲,那么更 可以断定他不是厉胜男的叔祖了。不知他们两⺟子又是怎样来到这海岛的?”还有一样奇怪的 是,儿子的功力比⺟亲⾼得多,若是家传的武功,照理不该如此。 以金世遗的本领,那怪人若是徒手攻击的话,他用剑抵御,大约可以拚到一百多招,现在抵 御他的独脚铜人,不到五十招便已感到难以对付。 过了一会,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现象,金世遗的长剑渐渐变得其冷如冰,而且那股 ![]() 金世遗调好气息,见他们叔侄已经相认,便走过来,正待与厉盼归以礼相见,厉盼归忽地睁起一双怪眼,道:“他也是万家的人么?”厉胜男道:“不是,他,他”话末说完,厉盼归已自喝道:“你为什么把外人带进来?”大吼一声,条的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又同金世遗抓去, 厉胜男慌忙拦在他们的中间,但厉盼归的手法何等迅捷,虽然被她一栏,仍然绕了个弯,将金世遗的⾐里撕破,也幸而有厉胜男这么稍稍阻他一阻,要不然金世遗冷不及防,只怕肋骨也要给他抓裂! 厉胜男叫道:“叔叔,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厉盼归怒道:“最好的朋友也不行,你忘了祖宗的遗命么?乔北溟的武功秘笈绝不容外人觊觎,这个海岛也不许外姓的人踏进来:他既然与万家无亲无故,我绝不能让他活着出去!” 厉胜男这一急非同小可,冲口说道:“叔叔,他是你的侄女婿呀!”厉盼归怔了一怔,呐呐说道:“你何不早说?险些我把他伤了。”厉胜男双颊泛红,作出了娇羞无限的样子,振嘴笑道:“我不是早说了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么?你怎的会不过意来?”厉盼归一想,自己今生末必能笈到 ![]() 金世遗尴尬之极,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但比较起来,不承认的话,就要被这怪人杀死,只好不作声,给他来个默认。 厉盼归哈哈笑道:“你们结婚有多久了?”厉胜男道:“一年零一十三天。”金世遗一算,从自己与厉胜男最初结识的那一天算起,果然是一年需一十三天,心道:“她倒记得这样清楚,我只道它是胡 ![]() 厉盼归笑道:“一年需一十三天,⽇子也不算短了,怎的还这样害羞?”金世遗无法,只好硬着头⽪过来,叫他一声“叔叔:”跟着“两口于”又给那个老婆婆行了大礼,那老婆婆乐得啊开嘴直笑,对金世遗的敌意当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金世遗问道:“叔祖婆,你是不是练功的时候歪了口气,以至走火⼊魔?”那老婆婆道:“不错,你怎么知道?”金世遗道:“我以前也几乎遭遇过走火⼊魔,幸而后来得一⾼人解救,又传了我正宗的內功心法,这才脫险。我着你虽然因走火⼊魔而瘫痪,却还不算严重,你可用我的这种吐纳功夫一试。”厉仲子未曾笈到武功秘茂,不懂“正琊合一”的运功方法,因此他的儿子盼归也只能把修罗 ![]() ![]() 厉盼归⺟子得到金世遗传授他们正宗內功的心法,更是喜出望外,当下厉盼归也答应把万家先商议怎样去笈武功秘笈。”厉盼归这时也想到了凭自己一人之力,未必便报得了仇,说道:“等妈好了,捉这几个恶贼自是手到擒来,只是我实在气这恶贼不过,待过三两天,我把这两只金⽑梭调养好了,先叫他们吃吃苦头。” 那老婆婆笑道:“他们俩口子受了许多惊吓,你也应该让他们早些歇息了。”厉盼归擦燃火石,点起了一支巨烛,说道:“胜男,厉家只誊下你我两人,老家已经没有,从今之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我带你们看看这个家吧。”那支巨烛是他用野牛的油脂制的,点起来十分明亮,金世遗和厉胜男跟在他的后面,但见地道纵横,随处有机关埋伏,这都是乔北溟当年的设计,再经过厉伯子、仲子兄弟修理增益的,金世遗这才明⽩,若不是得厉胜男带领,休说笈不到这个洞窟;就是误闯进来,也决计走不出去,必定困死其中。 洞窟里面甚为宽广,有好几间石室,经过了厉家⽗子两代几十年的经营,⽇常用具,或者是用石头制的,或者是自烧的陶瓷,倒也应有尽有。厉盼归将乔北溟当年的练功静室拨给他们,收拾一番,在坑上铺上兽⽪,在陶瓶中揷上野花,再点起几支红烛,颇有新房的气象,厉盼归取出了自酿的果酒和⾁铺,笑道:“你们初次回家,便是新人。理该祝贺一番。”金世遗难却盛情,只好和他举杯畅饮。厉盼归有了几分酒意,笑道:“我不打扰你们了,愿你们住得安适,盼你们早生贵子!”他是名实相符的“山野之人” ![]() 厉盼归走出石室,顺手掩门,厉胜男别开烛泪,双颊晕红,低声说道:“世遗哥,你1怪我么?”金世遗苦笑道:“我不知你们万家竟有这样一条噤例,早知道我也不会来这海岛了。”厉胜男本来是含情脉脉的看着金世遗,听他这么一说,登时脸⾊苍⽩,滴下了两颗泪珠,万分幽怨的低声说道:“我也知道我配不起你,呀,你、你、你一定在心里骂我不知羞聇了。” 金世遗见她楚楚可怜,几乎情不自噤的要伸手扶她,连忙一定心神,正容说道:“胜男,不是这样说,我,在遇见你之前,心上早已另外有了人了。你美 ![]() ![]() 万胜男抬起眼睛问道:“怎么?”金世遗道:“我比你痴长几年,要是你不嫌弃我的话,咱们以兄妹相称,你看可好:”厉胜男道:“叔叔面前也这样称呼么?”金世遗道:“咱们在离开这个海岛之前,暂时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假夫 ![]() 这是答覆金世遗刚才的话呢?还是她真的満⾜于兄妹呢?金世遗并不笨,他当然会猜想得后,后继无人,⽗子两代在这个海岛株守的苦心,都要付之流⽔。因此,那天他与金世遗恶战之时,发现了厉胜男是个女子,才会那样 ![]() 这时厉盼归认了侄女,他终于盼到了家人了,心中又是 ![]() 果然厉盼归不久就问起孟神通和减法和尚那几个人来,问他们是否厉胜男的朋友?厉胜男哭起来道:“非但不是朋友,那老头子还是咱们厉家的大仇人:万家几十⽇人全部给他杀死,只有我一个人傲幸逃生!”厉胜归大怒道:“那你们为什么和他同来?”厉胜男将蛇岛遇险,被他们挟制,迫于无奈,只好要他们同舟共济等等经过详说一一遍,厉盼归恨恨说道:“这恶贼如此可恶,还几乎害我一世见不了家人,好,我明天就去把他杀掉!” 金世遗道:“孟老贼被困在这海岛上,揷翼 ![]() ![]() ![]() ![]() 厉胜男察觉了金世遗的用心,便即附和他的意思说道:“也好,就让他多活几天。咱们明⽇个小妹妹啊,他和厉胜男现在虽然也成了“兄妹”但这两个“妹妹”在他心上所引起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 这一晚金世遗整晚都在胡思 ![]() ![]() ![]() ![]() ![]() ![]() ![]() 厉胜男有点不好意思,振着嘴又低声笑道:“咱们背后以兄妹相称,在叔叔的面前,你可得对我亲热一些,要作成像夫 ![]() 两人走出石室,却不见厉盼归,他们去问候那个老婆婆,才知道厉盼归一大清早就带了那只雄金⽑梭出去了,那只雌金⽑梭因为受了孟神通修罗隐煞功所伤,还得再过几天才能痊愈。 到了中午时分,厉盼归才和那只金⽑梭回来,一见面就说道:“孟老贼和那两个人不知躲到那里去了?你们昨天不是说存林子里小湖边安下帐蓬的吗?我跑去一看,什么都不见了。连脚印也没有留下一个”.” 原来孟神通机警之极,他发现了金世遗和万胜男逃走之后,立即联想到那怪人对待厉胜男的奇特态度,虽然地做梦地想不到厉胜男就是那怪人的侄女,但心中已是隐隐起了猜疑,想通:“莫非金世遗、厉胜男要与怪人联合起来对付我?”一想至此,不寒而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便也在深夜的时分,和减法和尚、昆仑散人,悄悄的溜走了。他们的江湖经验都极丰富,脫下鞋子,脚板上包着厚布,又专拣青草茂密的地方落脚,轻功展开,连一个脚印也没有留下。 厉胜男听了叔叔的话,心中一凛,说道:“这老魔头倒真是狡桧得很:经过了这一砍打草惊蛇,他今后一定更小心的提防咱们了。这海岛力圆百兽里,他有心躲避咱们,笈起来倒是颐不容易呢。”金世遗笑道:“他们纵有通天本领,也总逃不出这个岛去。咱们先笈了武功秘笈,慢慢收拾他们。”厉胜男一想,除了孟神通稍懂驾驶船只之外,其他二人 ![]() ![]() 厉盼归皱眉说道:“⽗亲和我笈了几十年,还是丝毫没有发现迹象;你们刚刚来到,就想笈武功秘笈?”厉胜男道:“世遗,把那幅怪昼拿出来。”厉盼归道:“甚么怪昼?”厉胜男道:“乔北溟当年亲手所昼的一幅画图,据说从画中就可以勘破他蔵书的秘密。只是我们都不解其中之意,叔叔,你在这岛上住了几十年,一草一木,全都 ![]() 金世遗展开了那幅怪昼,厉盼归初时一着,露出失望的神情,摇了头摇,说道:“这是甚么意思,我也丝毫不懂!”但不久又捧起那幅昼凝神困着,低首沉思。厉胜男道:“叔叔,你可看出什么来了?”厉盼归道:“这巨人有点古怪,我不知道想得对或不对,且带你们先去看一处地方。” 厉盼归带他们走出地道,爬上火山,越到上面,树木越少,走了两个时辰,厉盼归在西面一处山口停下,望着上面光秃秃的山室,说道:“你们看这像个什么?”金世遗正在思索,厉胜男已叫起来道:“像一个人”! 金世遗心念一动,失声叫道:“莫非昼上的巨人指的就是这个山室。”厉盼归道:“所以笈才常你们来着。只是这座山峰我曾经攀登过好几次, ![]() 厉盼扫⾼把那幅怪昼摊开,三人围拢起来仔细看昼,相互参详:这时,厉盼归已从金世遗的口中,知道取得这幅昼的经过,沉昑说道:“既然这幅画是乔北溟亲手所作,又在临死之前郑重的托付海客,留待有缘,画中必然含有深意,现在咱们已然发现了这座巨人峰,这其中就必定有些道理。”厉胜男心细如尘,着了半晌,忽地说道:“你说这座山峰上没有洞⽳,但画上的臣人的嘴却是张开的。”厉盼归道:“那是两块大石,上下合拢,中间所留的空隙,容不下一个拳头,不是洞⽳。”厉胜男道:“好坏也上去看它一着。” 这巫山室寸草不出,光溜溜的极难笈到落⾜之处,幸而厉盼归早准备好长绳和斧凿,他和金世遗施展壁虎游墙的功夫攀上数丈,在右上凿了一个小孔,把一枚铁钉揷了进去,槌下长绳,将厉胜男吊土来,用这个方法前进,将近中午的时分,始到达“巨人”的“嘴巴”下面。这里地形稍稍凹进,三人笈到了立⾜之点,仰望那巨人的嘴巴。 那两块大硕无朋的巨石,一上一下,果然像巨人的两片嘴 ![]() ![]() 厉胜男忽道:“你着嘴巴里那几颗牙齿。”石 ![]() ![]() ![]() 厉盼妇道:“好。且待我试他一试。”将击掌揷⼊,左手执着第二 ![]() ![]() ![]() ![]() 竭尽心思参隐秘,如今识破巨人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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