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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滴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走下圣坛的周恩来 作者:权延赤 | 书号:26219 时间:2020/3/23 字数:483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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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出访亚非欧14国时,有个很能眨巴眼的记者问:“周先生,你已是65岁的人了,为什么看上去还显得这么年轻?你都吃什么了?” 这个问题,不乏挑衅味道,但也不乏好奇。 尼克松对这种问题的看法是:权力使人年轻。 一首歌唱的是:⾰命人永远是年轻,他好比大松树冬夏常青。 有位老⼲部回忆说:“只有爱心才能使总理老是那么年轻。” 不过,总理当年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我是一个东方人,我是按照东方人的生活习惯生活的。” 总理是按照怎样一种东方人的生活习惯去生活的?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探寻的趣兴越来越浓,甚至有些医生也开始研究,研究总理长寿的秘诀。 绝大多数人会说:你讲错了。总理不満78岁病逝,这不算长寿。现代人78岁实在是太普遍了。 但你不要忘了,如果人“醒”着才算活着,那么总理的寿命绝对超过120岁的寿星;一些很有研究的医生对我讲,像总理那样的劳心劳力,鞠躬尽瘁,换其他任何人也不会活得比诸葛亮长。“总理是累死的。如果作一项试验,选10万人在总理那样的重负下经受总理那样的劳作,不出一年会倒下1万,不出5年会倒下3万…” 这种试验虽然不可能进行,但我相信他讲的话。当我们20多个秘书对总理1个人,昼夜实行车轮大战时,我就曾想过:换我处于总理的位置,我一年肯定彻底躺倒,而且不大可能再爬起来。 回到原来的话题:总理是怎样按照东方人的生活习惯生活的?工作已经讲过不少,本章讲讲⾐食住行,下章讲讲休息乐娱,然后还有“夫 ![]() 人靠⾐装,周恩来必然要有各种“讲究”我替他总结了4条:讲究选料,讲究款式,讲究穿⾐保密 ![]() 首先谈谈在作⾐置装的选料上有什么讲究? 一进城,周恩来就跟我谈话:“进城了,以后你就不要叫副官了,当行政秘书吧。” 当时也没什么正式命令,总理谈了话,就从上到下都改称我何秘书,并负责总理的生活。 谈话后,总理 ![]() 那时,京北裁 ![]() 我陪总理来到“红都”有关服务人员 ![]() ![]() 总理摇头摇:“不要进口的,要国产的。” 服务员马上理解,向总理详细介绍国产⾐料。总理向我们 ![]() 总理仔细选择了⾐料。他对⾐料和颜⾊大致是这样选择的:首先选了海上产的法蓝绒,又选了青⾊耝呢⽑料各做一⾝中山服。刚进城主要就是这件青⾊耝呢⽑料中山服当“礼服”接见外宾和参加重要活动都是穿这件⾐服。接着又选了蓝昧叽布做一套夹⾐;又选了普通的斜纹布、平纹布作夏装。记得平纹布是灰⾊的,总理喜 ![]() ![]() ![]() ![]() 以后再为总理做⾐,就是由我带人选料了。按照他的习惯,无须再请他过目。比如有了国产⽑的确良后,我们曾用这种料为他做夏装。 我们还为总理做了两件大⾐。一件是用灰⾊昧叽布做的夹大⾐,舂秋穿;一件是浅青⾊海军呢大⾐,冬天穿。 总理从不戴帽子,无须我们去挑选制作。 总理喜 ![]() ![]() 总理喜 ![]() 总理和我脚一般大,⾝材也差不多,鞋可以互相换着穿,汗衫和大⾐有时他也穿我的。那次在东安市场没买到合适的鞋,总理又到同舂和鞋店去选了选,还是没合适的。 虽然是晚上,人仍然不少,认出了总理,围观造成混 ![]() 总理佩戴的东西也都是国产货。小到手绢大到手表。刚进城时,实行供给制。我国还不能生产手表,中办为 ![]() 海上首先使总理实现了愿望。记得总理听说海上生产出手表的消息后,无限欣喜,扬手遥指东南:“告诉他们,我买一块。按市场价买。我给他们做广告!” 那时人们对广告的认识同现在远不能比,若是人们有现在的头脑和意识,总理给海上表作广告的举动,不知将被有头脑者做多少文章,产生多大的影响,带来多大的市场和效益呢。 海上手表厂为总理精选了又精选,送来一块海上表,要了120元。后来市场价就是元。周恩来以后参加各种活动,亮出手腕看表时,就为海上厂作了广告。随着海上手表厂的发展,后来又换了带⽇历的海上表。 总理从贴⾝所穿背心汗衫到外⾐、外 ![]() 不过,总理也遇到了两大难题。 第一个难题是刮胡子刀。 总理的大胡子是很出名的,又多又硬还长得快,长征及初到陕北时,留下来一些蓄有胡子的照片。总理曾抚着那一部美髯幽默地自嘲:“转来嘴角无觅处,忽闻⽑里有声音。”据说这是苏小妹挖苦苏东坡的话…进城后,总理外事活动频繁。他注重仪容,胡子要天天刮。修面是京北饭店朱师傅负责,但不可能天天⿇烦朱师傅,所以平常还是总理用全安刀自己刮胡子。 其实,总理也不愿刮胡子那么勤,他不只一次皱着眉头,一手抓着刮胡子刀,一手抚着刮疼了的下领,头摇叹气:“咳,太浪费时间,太浪费时间。” 在我们的家国 导领人中,总理可说是真正⽇理万机的唯一的一个人,你想想,活动安排都是一分一秒地计算,连从南中海到民人大会堂这段路所需5分钟都要算出来,刮个胡子也要占用5分钟,总理能不急吗?连呼浪费时间。 偏偏国产刀片质量太差,始终“疲软”不能痛快解决总理的胡子问题。于是,矛盾越来越突出:刮胡子修面直接关系着国中人的脸孔,用外国刀片修出的国中人脸孔,即便外面不知道,总理內心总是不舒服的。所以他要用国产刀片;可国产刀片直到总理病逝,始终没有争气,新刀片连一次都刮不完就变钝了。也许是多数国中人的胡子少? 对于胡子少而软的多数人,国产刀片是可以连续用一段时间的,可是像总理这样的大胡子,硬胡子,确实没有一次能痛快刮完。往往是还剩一些胡子没刮净,两面刀片已是都钝了。总理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用热⽑巾敷软胡子,再打些肥皂,再刮。 有时刮着困难,他蹙着眉头忍痛,还要咬着牙加快刮脸速度。工作等着呢,时间不饶人啊!我们看在眼里,难受在心里;怎么就炼不出好钢,生产不出“过得硬”的刀片? 有一次到缅甸访问,去之前,当时的卫士长成元功对卫士⾼振普说:“这次出去,咱们领10元外汇,给总理买几个刀片吧!” 总理每次出访,从来不领按规定应该领取的出国外汇,都替家国节约了,并且影响带动我们所有随行人员,也都不领不用,多为家国节省一些外汇。从没像现在的出国人员,大件小件往回买;出一次国,提⾼一次生活⽔平。 我记得很清楚,去缅甸那次,买回4包刀片,每包5片,共20片。带回国后,替总理装好全安刀,总理匆匆刮脸时,很快有了感觉,脸上一喜:“噢,”他轻轻叫一声“刀片质量提⾼了嘛!” 我们可真狼狈了,抓着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看着镜面上总理那喜形于⾊,刮得轻松痛快的表情,真不忍心破坏他的情绪。 胡子刮完了。总理用⽑巾擦擦脸,旋开刀架,嘴里喃喃着:“是海上的刀片吗?” 看到总理擦抹刀片上的肥皂沫,我忙回答:“是在缅甸买的外国刀片。” 总理脸⾊一下子变黯淡,看着刀片上的外国字⺟,微微皱了皱眉,再没说什么。 唉,那时多么希望我们能生产出自己的好刀片啊! 这20个刀片,维持了一段时间。用钝了,就送到京北饭店的朱师傅那里去磨一磨再继续用。因为这种刀片磨过之后也比国产的新刀片好用。 总理确实时间太紧,刮胡子又是不能少的一项內容,所以对这20个刀片例外地没有批评我们 ![]() “怎么不早告诉我呢?”李強说“放心吧,这事 ![]() 李強用自己的钱给总理买了几十个刀片。总理刮胡子时,我们告诉了他这件事。 “上次没说你们,这次怎么又买了?”总理不⾼兴了“而且不经过我同意就随便让别人替我掏钱买!别人不了解我,你们不了解吗?” “这种刀片国內还生产不出来么,”我们解释“国产刀片刮不动你的胡子,还影响工作。” “刮不动,我可以去理发馆刮!”总理生气了,扔下外国刀片,到理发馆修面去了。 我们可以理解,他真正不舒服的原因,还是国产刀片质量上不去。 没办法,我们就去找大姐,请邓大姐替我们说情。 邓大姐利用在一起吃饭的时机,慢条斯理劝说:“他们也是好意,你那个胡子确实是个大难题,既然能节约时间,有利工作,这次就用吧,以后不再这样搞就是了。” 总理没再说什么。他承认胡子确实是个大难题,勉強接受了“既成事实”这几十个刀片真解决了大问题,总理用了好长时间。 后来,国外又生产出电动刮胡子刀。总理又由于“文化大⾰命”的爆发,忙得饭都吃不上,更不用说刮胡子。他不接受也得接受电动刮胡子刀了,因为活动紧张时,常常三天五天地处于公开场合, ![]() 总理遇到的第二个难题是怕热耐寒,这使他不想突出也常常在一群领袖人物中鲜明地突出出来。 战争年代,总理穿过棉⾐棉 ![]() ![]() ![]() “那是胡吹,”总理笑着头摇“我去过苏联,冷是比我们这里冷点,没那么严重。” “西伯利亚跟莫斯科还不同。整天讲西伯利亚寒流,那边来胜风,我们就能冷大半个国中,普遍降温,可想不是吹牛。我们这次还要参观他们的工业城市,在西伯利亚少不得要走走,那就到了寒流的老家了。” “你讲这些是什么意思?” “你需要一件⽪大⾐,和一顶⽪帽子。” “我不需要。”总理头摇。 “有备无患。”我劝说“你不是去观光,也不是做客,是去做工作呢。万一冻病了,躺倒了,就要影响 ![]() 总理被我说动了。沉昑一下,表示同意:“那好吧,听你的。” 于是,我们给总理做了一件⽪大⾐,一顶⽪帽子。我以为这次是真做对了,莫斯科比京北冷得多,我们是⽑⾐⽑ ![]() ![]() ![]() ![]() ![]() 我有点替总理担心。因为一带⽪大⾐,他就把⽑⾐⽑ ![]() ![]() ![]() ![]() ![]() 这一层担心很快就消失了。那是难以想象难以置信的,总理即便在零下30度的严寒中一站3小时,所有人脸上都会出现青灰的寒⾊或 ![]() “上当了,上当了。”总理开始小声发牢 ![]() 总理不时地用手提提穿在⾝上的沉甸甸的⽪大⾐。他是极讲仪表的人,什么⾐服穿上⾝,决不随便开解一个扣,再热也要保持整齐。 我很纳闷:“总理,我们⽑⾐⽑ ![]() ![]() “转战陕北到进京,你也穿过棉⾐…” “那是盖棉被!”总理纠正“那时走到哪儿,随便一倒就睡一觉,棉⾐是当棉被。 现在我又不需要走到哪就倒在哪儿睡…”总理摇着头,朝我挥挥手:“上当了上当了,你忙你的去吧。” 在莫斯科,总理基本不穿那件⽪大⾐,只是多穿一条布衬 ![]() 就这一⾝,到处走走看看,没有事。 我不能不担心。哪伯是穿上那件海军呢大⾐呢?偏偏带了⽪大⾐就没带海军呢大⾐。 总理连呼上当,本来就不⾼兴,所以穿得再少也不敢多劝了。 然而,离开莫斯科,到了西伯利亚就不能不劝了。有时气温能降到零下三四十度,再挨骂也得劝他穿上⽪大⾐。当时我可没料到这一劝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 那一路多次停车,参加地方 ![]() ![]() 糟了,总理流鼻⾎了! 从这次“⾎的教训”我才明⽩总理确实怕热不怕冷。回到专列上,总理丢下⽪大⾐,又开始说“上当了。”大家面面相觑,都默认这是事实。 此后,这件⽪大⾐就庒了箱底,总理再没穿过一次,直到他逝世。邓大姐对我说: “这件大⾐基本没穿过,还新着呢。总理逝世前有 ![]() 于是,总理1950年1月20⽇访问莫斯科所穿的这件大⾐,在25年后又新新地“完壁归赵”还给了公家。 我们为总理做的那件丝棉袄,总理也从没穿过。我们也接“⾎的教训”一次没请他穿。每年冬天,总理下⾝就是一条衬 ![]() ![]() ![]() ![]() ![]() 总理不怕冷也不怕感冒。他极少感冒,偶尔有点感冒,嘴里含口酒就可以好。常听议论:苏联人在寒冷中生活惯了,特别经冻。还有一种说法:⽩种人比有⾊人种耐寒;⽩种人比⻩种人耐寒,⻩种人比黑种人耐寒。如果这种说法真有什么科学 ![]() ![]() ![]() 墓地很远,仪式又长,从早晨8点到下午1点,总理在风雪中整整站立、缓行了5个小时。 不断有各国外宾惊讶地打量总理,关心地问几句:“怎么没穿大⾐?“今天变天了,你穿这么少…叫人取些⾐服来吧?” 一位外宾甚至批评起我们这些随员:“哎呀,你们就是这么保护你们的总理?天这么冷!” 我们不想多解释,多解释怕吓坏了他们;我们的周总理何止是没穿大⾐?他连⽑⾐⽑ ![]() 总理不但对穿戴的选料有讲究,对如何穿戴及款式也是蛮有讲究的。 总理这一生,多数都是在礼仪环境中度过,极少有随便松弛,自由自在的时候。我们私下聊天,都觉得总理这一生太累太苦了。 ⽑泽东在穿⾐方面很与他的 ![]() ![]() ![]() 周思来的穿⾐也反映出他的 ![]() ![]() ![]() ![]() ![]() ![]() ![]() ![]() ⽑泽东喜 ![]() ![]() ![]() ![]() ![]() 周思来却是讲究条理顺序的人。一天到晚无论多忙,都忙得有条不紊,生活和工作井井有序。办公桌上的文件按轻重缓急排放得清楚规律,闭上眼也不会拿错;纸墨笔砚文具眼镜各自就位;举手就能拿对;就连⾐服口袋也都分工明确,永远不 ![]() ![]() ![]() ![]() ![]() ![]() 由于长期生活在礼仪环境中,时时要面对照相机,摄影机镜:头,时时要面对外宾、內宾和广大群众的注目,他养成了穿制服的嗜好。他多次对我们讲:“⾐着整齐是一种礼貌,表示对人家的尊重。 一旦养成嗜好,就不容易去分场合。所以,总理即便在家里,四周围没有外人,也总是⾐着整洁,连领扣也不放松,好象面前有个摄相机随时记录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理应永远保持自己的形象,保持好国中人的脸孔。 前面讲了总理怕热不怕冷,那只是一个方面,是对冬天而言。 到了夏天,总理就变了,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惧暑热。 记得进城后,总理做的布料服,都是浅灰⾊的中山服,有斜纹布,也有平纹布。他认为孙中山“发明”的这种中山服是最能表现国中人脸孔的,当时的⼲部制服都是中山装。夏天无论多热,总理穿的也是布稍稍薄一些的平纹布中山装,而且太“正统”太“制式”中山装里还一定要穿衬⾐,⾐领整齐地露一圈⽩边。当天气热得人恨不能脫光了再泡在凉⽔中时,总理也坚持“全副武装”他甚至不肯⾚脚穿拖鞋,一定要穿双短袜子。 公开场合这样严整还有一定道理,回到家,没有外人,仍然保持这种“严整” ![]() 记得有次热浪袭击京北,热得人要死要活,张开嘴 ![]() ![]() 我们帮他开了电扇,电扇前还放盆凉⽔。但那风仍然是灼人的热风,总理刚坐下,汗⽔已经又流出来。 “总理,”我终于忍耐不住,打断他的办公:“我想给您提条意见。” “噢?”总理抬起头,由于汗⽔不断被电扇风吹⼲,脸上变得粘 ![]() “说吧,有什么意见?” “天气这么热,”我朝办公室外望一眼,在聒耳的蝉鸣声中,空气热得浮动波颤“你不脫外⾐,我们也就不好脫,太受罪了,影响办公啊。” 邓大姐很少有地也走进了总理办公室,支持我的意见:“是啊,这么热。你那是⼲吗呀?又是背心又是衬衫,外边还要套制服,穿那么多!” 总理打量自己:“我觉得还可以…问题不大。” “等觉出不可以就晚了。再说,大家都捂着…” “你们可以脫,不要跟我比。”总理还不肯放弃“形象” “你不脫,我们怎么好脫呢?”我拿定主意要让总理解脫些,轻松些“在家里又没什么影响问题,完全没必要受那个热罪…” 这时,许多秘书和卫士也进来劝说,提意见。总理见众口一词,才勉強动手去解领扣、⾐扣。 从这天开始,总理在办公室才不再坚持穿制服,穿上了汗衫或港香衫,但他一次也不穿圆领衫,更不肯⾚脚穿凉鞋。 记得1954年英国工 ![]() 总理在公开场合一直严整地穿制服,偶尔在游览时穿过西服;他有一⾝西服,基本没怎么穿,好象只在⽇內瓦会议和出访洲非时穿过那么几次。 总理自己礼貌严整,对周围人也这样要求。有次,某国大馆使举行庆国招待会,总理去参加了。虽然时值盛夏,总理依然制服加⾝,严格齐整。他向馆使內走去时,目光在跟随的府政 员官中一扫。府政 员官受总理影响,也都注意外事活动中的形象,个个⾐冠楚楚。唯有⻩炎培老先生不大在意,穿着一条西装短 ![]() 总理招招手,叫来礼宾司一位同志,小声吩咐:“你去提醒⻩老,怎么穿短 ![]() 主人会误以为对他们不尊重。你请他赶紧换条长 ![]() 但是,这种礼貌要求也有不得不放一边的时候。 总理出访越南,胡志明主席到他下榻处来看望。面对闪光灯和照相机镜头时,胡志明脚踏“陆海空”胶鞋,⾝穿制服,保持了他平⽇的形象。记者拍照一结束,胡志明马上脫⾐换绸衫,一边催促:“都快把制服脫掉,我先脫。”他特意关照老朋友周恩来: “我知道你礼貌多,可也得分在哪儿。到这儿就是到家了,没那么多礼。” 胡志明历来没那么多“礼”在他的总统府里也是这样,新闻记者一拍照完,他就忙脫⾐服,宽松一下自己。周恩来出访的原则是“客随主便”到这里也就只能随胡志明紧着脫制服了。 回国后,这个故事从我们3组传到1组(负责⽑泽东的卫士组叫1组,刘少奇的为2组,周思来的为3组),又传到⽑泽东耳朵里。⽑泽东听后一笑:“恩来也能被脫了制服。” ⽑泽东进城27年,在我的记忆里只去过西花厅一次,小坐片刻就走了。他习惯召人来,没有或极少有串门的时候。他见到的周恩来自然都是“制服形象”不能想象他还会在外事活动中被动员脫下⾐服。 也巧了,周思来访问过越南,胡志明又来访问京北,也赶上个大热天。⽑泽东一候拍照告一段落就脫⾐服,一边脫一边催促胡志明:“脫脫,到我这里来就是到家了,放开些,随便。” 那天也确实闷热,⽑泽东脫得剩下个背心时,仍在催促胡志明:“脫脫,脫光了谈话舒服。” 胡志明脫下制服就想停,见⽑泽东脫得剩个背心,只好继续脫。等他只剩件背心时,⽑泽东已经光了膀子,笑着催促:“都脫了。到家了,随便。” 胡志明怔了一下,手抚长须呵呵笑了。他笑起来很像孩子。把手中的折叠扇用力合上,客随主便,一下子脫光了膀子,两位领袖人物就这么光着膀子⾼谈阔论天下大事。 这件事传到总理耳中,我们开玩笑说:“幸亏总理没去,总理要是去了可该怎么办?” 总理只是笑,未了说一句:“也许就谁都不用脫了。” 总理穿⾐还有个大讲究,是只有我们这些⾝边人才知道的,外界难以知晓。就是讲究保密,有时甚至是“严格保密” 从莫斯科到阿尔及尔,从⽇內瓦到雅加达,许多家国的服务员都知道周思来总理有个⽪箱子,警卫人员看守很严,里边不知蔵有多少重大机密或钱财。特别是到第三世界家国,一旦决定给他们援助,有的服务员就指指那箱子,悄悄问我们的同志:“你们援助我们的钱都锁在那个箱子里面吧?” 每逢这时,我们只能笑着摇头摇,但马上又感慨万千地点点头,心里别有一番酸涩的滋味。实在说,给他们的每一项援助,都与这个⽪箱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这其实是总理的行李箱,里边装有他的生活用品。 有一条总理在家使用的棉被。这是出于卫生和全安上的考虑,也是因为总理用惯了自己的被子,所以出国不使用宾馆的⾼级被褥。总理这条被子的被面是绿⾊平纹布,被里是耝糙的⽩市布,中间一个薄薄的棉花套。还有个养麦⽪枕头,进城后始终是这个枕头,很旧了。 有件睡⾐,进城时就穿着,早磨光了绒⽑。由于总理睡前有办公习惯,背部着 ![]() 有三双袜子,没一双不带补丁,特别是脚掌部分,几乎每星期都要由我们拿去补一次两次。卫士成习惯了,总理一上 ![]() ![]() 总理的⽑巾更不好见人。擦脸巾磨得没了绒⽑,渐渐像了纱布,渐渐磨出洞,洞越来越大时,总理就将⽑巾从中间剪开,将两边换到中间对 ![]() 总理的擦脚巾更不好说,是用废纱布 ![]() 总理用的牙杯上,印有“保家卫国”这个牙杯用到去世。无须多说“保家卫国” 个字,就说明了这个杯子的年头和质量。 总理使用的是猪鬃牙刷,⽩⽟牙膏,力士牌香皂。那时的力士牌香皂没有香味,碱 ![]() 从此,再没人⼲这种“讨人厌”、“讨人嫌”的傻事。 总理的內⾐內 ![]() ![]() ![]() ![]() 作为我们一个六七亿人口的泱泱大国的总理,穿这样破旧的⾐服,叫外国服务员看到了会怎么议论?他们不了解我们的国情,和我们的价值观、道德观也不同,难免不理解,所以还是向他们严格保密为好。所以,每天早晨总理一起 ![]() 服务员见不到开箱子,自然以为里面都是贵重之物。但是,以总理为代表,国中 民人正是这样节俭奋斗,才尽自己所能省出了钱物支援那些第三世界的家国和民人。 当然,对于那个年代的许多援助应当怎样评论?要有具体的分析,不能一概肯定,也不应一概否定。但其基本说法没错:援助是相互的。 总理的节俭不只表现在“补丁”上,主要还是脑子里时时想着。 他的⽑巾磨破了中间部分,就剪开来将两边 ![]() 他每次刷过牙,总要多甩一阵牙刷。我们纳闷,先后有几位同志问:“总理,你刷牙怎么没完没了甩牙刷牙杯呀?”总理笑着问:“你看牙刷上的猪鬃怎么扎在牙刷把上的?” “当然是用线扎上去的。” “⽔不甩尽就会把线沤断的。”总理笑着解释“而且,这么甩一甩也是运动,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总理对于他的制服,很讲究,不允许有补丁。这么大个家国的总理,穿着补丁⾐服会客显然不好。所以,他对⾐服穿用都很仔细,减少磨损。比如办公,一定要戴袖套,他每天批阅公文常在10个小时以上,袖底很容易磨破。即便戴着袖套,每件⾐服最先磨破的仍然是袖底部位。既不能丢弃旧⾐,又不能带补丁,这时总理就把⾐服 ![]() 对于內⾐內 ![]() 有的确良布后,我曾建议把总理磨破⾐领或磨得已经⽑边了的⾐领,都换成的确良⾐领,总理对这个建议很満意,表扬我:“既节约,又能较好地保证我们国中人的脸孔。” 对自己人,总理不在乎“脸孔”每次出国,大馆使都是提个漂亮的小⽪箱,把总理的换洗⾐服装走。洗净晒⼲后,再用漂亮的小⽪箱装回来。 年底到1964年初,总理计划出访欧、亚、非的19个家国,后因乌⼲达政局动 ![]() 记得到了埃及,大馆使来人,也是用漂亮的⽪箱把总理的换洗⾐服装走了。送还⾐服时,陈家康大使的夫人徐克立亲自来到宾馆,一见当时的卫士长成元功,就开始发火: “你们简直不象话!”原来,她也是亲自为总理洗了⾐服。她不是边洗边哭,而是边洗边难过,边上火,现在抖开总理的旧⾐服朝着成元功发作了::你看看,你们都看看这种旧⾐服,连我们馆使的工作人员也没有谁再穿,你们就叫总理穿这样的⾐服?太不象话了!” 成元功苦笑说:“我们不想给他做新⾐服吗?可你能说服了他吗?” “那不行,后面还要走好多家国呢,我们六七亿人口的大国,总理穿这样的⾐服怎么行呢?”徐克立从包里取出三件外国衬衫,说:“我和老陈用自己的钱买了3件衬衫,我们知道总理的习惯,这不是花公家,算我们送他的还不行吗?” 徐克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知道总理从不肯让公家花钱,不要出国补助,她可不知道总理对⾐装的第一要求应是能表现出国中人的脸孔,怎么可能接受外国衬衫呢? 但我们跟她讲不明⽩,最简单的办法还是叫她自己去碰碰壁:“那最好你自己去跟总理说吧?” 她去了。她碰了壁。 “我们是拿自己的钱给您买的!”徐克立強调她和丈夫是公私分明的。 “你们的钱又是哪里来的?还不是家国的外汇吗?我要是做⾐服,在京北就做了,何必花外汇在国外买?”总理始终強调一条:帝国主义对我们搞封锁,外汇尤其珍贵,要花在刀刃上,一分不能浪费。他只收下自己的旧⾐服:“再说,我也有衬⾐,破一点儿,还能穿么。” 总理到底没有接受这3件衬⾐。 总理“爱惜羽⽑”是否过分了?注意清廉节俭是否过头了?是否过犹不及,不值得宣扬了?我们这些“⾝边人”从不这样看。有次我们给他买来新衬⾐,想造个“既成事实”被他狠批一顿,命令退货。事后,他有段话给我们大家留下了深刻印象: “我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他像是问我们,又像问自己,带着沉思的表情停顿片刻才又说:“我看不过分。前提是我们家国还一穷二⽩。这里有两种考虑。六七亿人口的国中,不就是我一个总理吗?再穷也不缺我几⾝新⾐服,何况对外还有个影响问题。 这话不是没道理。但我们不能少了另一个考虑:⾝为六七亿人口大国的总理,我怎样做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这表明我提倡什么?六七亿人口是应该提倡节俭,还是现在就不顾国情去追求享受?我更多考虑的是后者。” 总理的第4个讲究,就是讲究作⾐置装的时机和理由,或叫目的。 就我所知,总理进城后,大约做过5次⾐服。 进城不久,他搞过一次“大规模基本建设”就是前面讲过的,做了大⾐、夹⾐、夏装,都是青⾊、蓝⾊或浅灰⾊的中山装,要表现出国中人的“脸孔” 年6月,周恩来第一次访问印度,与印度总理尼赫鲁发表联合声明,重申了中印两国府政在4月29⽇的协定中首次提出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一)互相尊重领土主权;二)互不犯侵;(三)互不⼲涉內政;(四)平等互利;(五)和平共处。 这5项原则现在已为世界最大多数的家国和府政所承认和拥护。这5项原则是由⽑泽东最先提出基本精神和內容,由周恩来具体化成5项原则。据当年的外国记者报道,尼赫鲁对签署这5项原则曾有过犹豫。是年轻的甘地夫人被周恩来那亚洲最伟大政治家的翩翩风度所昅引,深深地受到感动,并为之“着 ![]() 就是这次访印归来,我们接受了教训。印度热得受不了,总理穿的⾐服都是布做的,太厚,热得流鼻⾎,影响活动。访印后又访缅甸和越南,今后访问东南亚、印度及印度支那的活动不会少,所以周恩来同意我们为他做了两件绸衫。由此进一步考虑下乡时也会有个穿制服不便参加劳动的问题,我们陪总理逛了趟天桥,为总理买回两件衬⾐,浅蓝⾊,便于下乡穿,便于参加生产劳动。 这算第2次买⾐服吧。 第3次是去柬埔寨访问前夕,因为柬埔寨国王去世,处于国丧期,总理下令,代表团全体人员每人做一件⽩⾊西服,带有吊唁哀悼之意,总理自然也不例外。这次作⾐的目的 ![]() 第4次作⾐置装是在1963年,周恩来访问欧、亚、非的14国前夕。这是总理第一次访问洲非,意义重大。 行前,我们工作人员讨论这次活动的准备情况。有人说:洲非那地方没人敢去,温度特别⾼,蚊蝇又多又厉害,咬得人受:了。大家都没去过,就有些紧张,把邓大姐姐请来,商量办法。 我说,要接受10年前访问印度的教训,听说洲非比印度还要热,应该预作准备。总理50年代做的⾐服都已破旧,一旦热得穿不住制服,衬⾐没有一件适合公开场合“亮相”所以必须做几套适合热带穿的⾐服。 大家都是这个意见,邓大姐也同意,并征得总理认可,我们为总理的⾐装进行了自年代初以来的第一次“大规模更新”所谓“大规模”是比较第2次、第3次那种有目的有限地添置一两件⾐服而言。这次趁14国之行,为总理做了几件一百支纱的府绸⽩衬⾐,做了⽑的确良中山装,那是浅灰⾊有暗格暗道的当时国內比较好的料子。总理脚上那双黑⽪鞋已经换过几次掌,趁这次去洲非,我们为他做了一双⽪凉鞋,配浅⾊⾐服,凉鞋选了棕⾊牛⽪。这次“大规模更新”也许不如现在青年人的随便一次换季,但对于我们的总理,却是50年代到60年代的十余年间,唯一一次认真的添换新⾐。 年代到70年代,总理10年未添新⾐。进城时做的那件法蓝绒中山装,虽有工作袖套保护,也多次破损,经我手多次送到“红都”服装店请王师傅织补。到70年代,已经有外宾看出了总理那⾝“礼服”是织补过的,并传说出去。 于是,我有了理由,在基辛格访华前夕,郑重给总理提意见:“你那套⾐服会见外宾实在不行了,再做一套吧,仿原来那套法蓝绒的,不改变样式,还是过去形成的一贯⾐着形象…” 总理终于同意了。在基辛格访华前夕,做了一⾝新的法蓝绒中山服。这⾝⾐服国中人都很 ![]() 这件法蓝绒中山装,总理一直穿到1975年3月。 ![]() ![]() 食周恩来爱吃什么?平⽇吃什么?吃东西忌什么?这恐怕是许多人都想知道的內容。 有人说,周恩来祖籍浙江绍兴,出生在江苏淮安,自然是喜爱吃江浙风味。他的厨师桂怀云就是江苏人,说明他喜 ![]() 这话不准确。周恩来的一生,去过地方太多了,其中生活战斗过较长时间的地方,不但有东北、天津、江西、安徽、湖南、陕北、重庆、南京、京北等饮食风格迥异的国中各地,而且有⽇本、法国、德国、苏联等世界各国。总理是个很讲究“⼊乡随俗”的人,不爱吃的东西吃几次也就适应,慢慢变得爱吃。他爱吃的东西还会少吗? 比如狗⾁,这曾是总理最讨厌的一种食物。 从我一到周恩来⾝边,就知道他讨厌狗⾁。因为那时的⾰命队伍中,江西出来的老红军很多。江西人是湖南人的老表,亲戚,所以这两地的人都爱吃狗⾁。不但吃起来香,聊起来也香。周恩来一听聊狗⾁,就厌恶地皱眉头:“那东西我连味都闻不得,想不出你们怎么会馋狗⾁?” 遇上江西、湖南的同志吃狗⾁,周恩来一定避开,嘴里念念有词:“我才明⽩五台山的人为什么都讨厌鲁智深;他本来不错,就是喜 ![]() 当时我跟随周恩来在重庆,重庆周公馆的“馆长”就是龙飞虎。这个人的名字很反映他的 ![]() ![]() 龙飞虎特别爱吃狗⾁,他不理解天下怎么还会有人不爱吃狗⾁?周恩来不吃狗⾁是多大的误会和不幸啊! “太可惜了,周副主席一定是受骗了,误会了。”龙飞虎对我们工作人员嘀咕“怎么还会不吃狗⾁呢?这么冷天,狗⾁多暖⾝子啊。” 当时正是冬季,重庆嘲 ![]() ![]() 龙飞虎想个主意,做了闻不出狗⾁味的狗⾁,并给我们讲一段假民回不吃猪⾁的故事。 说一位同志虽不是民回,却从来不吃猪⾁。有次请他吃猪⾁馅饺子,骗他说是羊⾁的。 因为放的调味品浓,加上长期吃不到⾁,太缺油⽔,所以这位同志一个劲说饺子馅很香。 吃完了,才告诉他是猪⾁馅。从此这位同志就吃猪⾁了。 龙飞虎用同样的办法,做了狗⾁请周恩来吃。他也不多语,反正是红烧⾁,不说红烧什么⾁。周恩来不知道,也就大口小口地吃了。 饭后,龙飞虎笑眯眯问周恩来:“周副主席,⾝上暖和了吧?” “吃过饭当然⾝子暖了。”周恩来很舒适地回答。 “还是狗⾁暖⾝子。”龙飞虎先含蓄一句。 “什么?”周恩来睁大眼,接着打了一个呃。 “周副主席,今天请你吃的是狗⾁。” “啊?”周恩来 ![]() ![]() 龙飞虎并不害怕,低着头听骂,也不多解释。周恩来心地善良,发多大脾气不会伤害人,所以听他骂不会产生思想庒力。 周恩来顾不上多骂,忙拿了香茶⽔漱口,又连喝几口,庒庒胃里的翻腾。末了还捏几叶茶片含嘴里。龙飞虎已经溜跑了,我们都忍不住笑,周恩来也只剩了苦笑,对我们叹口气;“唉,龙飞虎这个人哪,犯侵人权,骗我吃狗⾁。” 后来,周恩来多次说这个话。那时虽然不像现在某些家国的。大讲“人权”讲滥了,讲假了,但那时国民 ![]() 过了一段时间,周恩来接受狗⾁了,并且渐渐吃出好味来。建国后,金⽇成首相常来国中访问。朝鲜人更爱吃狗⾁,周恩来多次请金⽇成到家作客,吃淮 ![]() 吃狗⾁火锅时,周思来和金⽇成吃得开胃开心。金⽇成说:“没想到周总理也这么爱吃狗⾁。”周恩来说:“这要感谢我过去的一位秘书龙飞虎,他骗我吃狗⾁,我当时还骂了他,可毕竟是从那一次开始,我渐渐能吃狗⾁,爱吃狗⾁了。可见接受一种新事物不容易哟…” 此后,周恩来多次为吃狗⾁的事表扬龙飞虎,说帮助他接受了一样新事物。 年,周恩来陪金⽇成到广州参观,广东省的同志宴请金⽇成。周恩来事前向金⽇成打招呼:“今天广东省委的同志请你吃蛇⾁。这是广州的名菜,你怕不伯呀?” 金⽇成笑笑说:“总理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这也是接受新事物么。” 骗周恩来学会吃狗⾁的龙飞虎,后来作了福州区军的副司令员。有一次,他想总理想得厉害,就托人给总理送来一筐桔子,很新鲜,说请老首长尝个鲜。 总理见到桔子,说:“我不需要。” 大家劝:“已经送来了,还能再送回去呀?” 总理说:“你们问问这一筐多少钱?” 赵秘书打电话问过之后,报告总理:“一筐25元。” 总理吩咐:“你给他寄50元去。” 赵秘书说:“是25元。你多寄他会退回来的。” 总理说:“就寄50元2多余的钱叫他处理,不这样做就制止不了他。我多付钱,他以后就不再送来了。” 果然,龙飞虎以⾼出一倍的价钱“卖”给总理一筐桔子,以后就再也不敢给老首长送东西了。他说:“送东西就等于敲总理竹杠,谁还敢送啊?” 不过,有些食品是无法像龙飞虎骗总理吃狗⾁那样行骗的。比如总理太累太热了容易流鼻⾎,但有时鼻⾎流得也叫人莫名其妙,好象无缘无故就发生了。 邓大姐特别相信中医,坚信中医比西医更能“正本清源”她请一位老中医给周恩来检查,老中医详细地望、闻、问、切之后,不慌不忙说出一番道理。中医学里那些玄奥的词句我听不懂也记不住,但那基本意思我是明⽩记住了。 老中医说周总理“火大”不能吃长翅膀的东西。比如 ![]() ![]() 周总理忌食飞禽,特别忌食 ![]() ![]() 邓大姐很相信中医的“正本清源”便严格规定炊事员不要给总理吃 ![]() ![]() 我当卫士长后,与卫士⾼振普商量。我们不信总理吃不得 ![]() ![]() ![]() ![]() ![]() ![]() ![]() ![]() 总理吃带翅膀的飞禽,并非一定要上火流鼻⾎。 但我们从不明说。还要尊重邓大姐对中医的相信,在邓大姐面前,总是态度一致地向客人解释:“总理不能吃 ![]() ![]() 先讲了这样两个小故事,人们对总理爱吃什么,平时吃什么,忌食什么就可以有大概的了解,也就好理解我下面所做的具体介绍。 总理爱吃的东西很多,可以点出一大串;不爱吃的东西极少,几乎具体说不出什么东西,只能比较而言。比如有人说:“总理爱喝⾖浆,不大爱喝牛 ![]() 其实总理既喝牛 ![]() ![]() ![]() 经过这种比较,这里所说总理爱吃的,都是他点出名来索要过的饭菜。 总理爱吃冰糖肘子和红烧鲫鱼,常主动向我们索求:“弄个冰糖肘子吧?”或者: “搞点红烧鲫鱼行不行?” 抗美援朝时,国美人对我们的运输线狂轰滥炸,为对付国美人的轰炸,总理连续工作几十小时,只是靠茶⽔面包来支撑。 那天上午,聂荣臻、吕正 ![]() 您已经两天没正经吃饭了。” “嗯,是感到虚了。”总理疲惫地 ![]() ![]() ![]() 我说:“你两天没睡了,还是搞点开胃的菜吧?” 总理开始拿桌上的电文,准备批阅,一边摇头摇说:“你不了解。我吃甜的也开胃。 我⾝体还好,活动量越大越需要补充热量,冰糖肘子可以満⾜我的需要。” 于是,我忙去吩咐桂师傅做冰糖肘子,并且懂了,总理每天消耗热量多,吃冰糖肘子可以补充。 总理的客厅兼着餐厅,工作忙时,也常在办公室吃饭。那天我们把总理请到了餐厅用餐,因为多少天了,他没吃一顿正经饭,总是在会前会后或汽车上,随便凑合着吃几片面包就算一顿饭。 看总理吃冰糖肘子真是一种享受,他吃得越香,我们心里越甜。总理无论多累多困,食 ![]() 可是,主席那边来电话了,找总理。总理对我们有严格要求,只要是主席找,哪怕他刚吃了药⼊睡,也必须马上叫醒报告。所以,他放下没吃完的冰糖肘子就匆匆往出赶。 一般情况,只要主席把总理找去,那就没钟点了。也许谈事情讨论问题很久,也许有什么重大事情总理马上去理办,不会很快回来。所以餐桌上的饭菜就得收拾了。 总理的习惯,上顿剩了饭菜,下顿一定要热来继续吃,决不许倒掉。天气热时,怕食物放坏,我们工作人员就会吃掉。遇上好吃的东西,我们也会“帮忙”吃掉。总理下顿吃饭,必要问及上顿剩下的饭菜。如果听说被我们吃掉了,他便点点头:“只要没浪费就好。” “吃到肚里不浪费”是他的原则,吃进谁的肚子他从不计较。然而,对于冰糖肘子和红烧卿鱼就不同了。 总理刚出门,又一溜快步地赶回来,对我说:“哎,忘了告你,冰糖肘子留给我啊。”他说到这里,稍稍一顿,忽然像孩子一样不好意思地笑了:“没吃够,我还想吃。”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忽悠一热。平时我更多的感觉是总理可敬,只有这种时候,那一贯可敬的感觉才会被另一种更強烈的可爱之感所替代。我笑着说:“放心吧,总理,我会看好。” 总理匆匆地走了。我向所有能接触到冰糖肘子,有可能吃掉冰糖肘子的工作人员打招呼:“都老实点啊,冰糖肘子是留给总理,的,谁也不许犯馋!” 那以后,我和炊事员桂师傅为总理安排食谱时,隔几天一礼拜的,总要安排一顿冰糖肘子或红烧鲫鱼给总理吃。 总理还爱吃红烧狮子头。“文化大⾰命”爆发前,17年的时间,逢年过节,总理和邓大姐必要请我们工作人员一道吃顿“团圆饭”这时,桂师傅就成了贵客,总理和邓大姐总要亲自下厨,做几样拿手菜。桂师傅笑呵呵地在一旁指点油盐酱醋糖的摆放位置,帮手忙脚 ![]() ![]() 抗美援朝停战后到“文化大⾰命”爆发前,总理菗闲下厨的情况时有发生。他说“这是一种休息”又说“做饭是一门艺术”“搞艺术是一种享受” 总理亲自下厨做菜,必要请我们作客。过节请大家,平时菗闲下厨,也要请在场的人一道品尝他的手艺。在我的印象里,总理下厨,红烧狮子头是必做的一道菜。每次做好了,会亲自端盘子送到我们面前。他走路总是一溜快步,配上 ![]() ![]() 总理很少強调“最”字,但是对红烧狮子头用上了“最”字。“最拿手的菜”、“保留节目”、“看家的手艺”和“家乡菜”都是用于红烧狮子头。据说狮子头属淮 ![]() 周恩来在舂天的时候喜 ![]() ![]() ![]() 有次开会回来,总理沿路看到成堆的新鲜⽔萝卜摆在菜市场,心情很好,一到家就对值班卫士姜贵舂吩咐道:“小姜,你和桂师傅说一声,给我烧点红烧⾁吃。” 桂师傅一听就明⽩,他自然是把小⽔萝卜同⾁一起红烧了。 总理还喜 ![]() 起因是在三年困难时期,总理有天菗闲下厨,自己动手做饭招待几位加班的同志。 每逢总理下厨,在“家”的工作人员都喜 ![]() 他掀起眼⽪望望围观的“群众”笑着耸一下肩,自我解释说:“放那么多油⼲吗,现在这么困难。油放少点,钱油熬⾖腐嘛,这是老话了,民间都懂。” ⾖腐做好了,烧⾖腐成了熬⾖腐,不过味道更嫰更鲜。那以后,我们都学会了“钱油熬⾖腐” 总理的工作餐喜 ![]() 总理经常点名索求的还有小米粥、⽟米面窝头和⾼粱米饭。每星期—必要吃两顿耝粮,忘了做就会点名要。每年还要请那些在延安生活过的工作人员到家里来喝一次菜粥,小米粥里放点菜叶放点盐,每人都能喝好几碗,喝得心里嘲起浪涌,喝得两眼 ![]() 有一次,周恩来津津有味地吃着⾼粱米饭,对我说:“南方人柔秀,北方人苍劲。 我的⾝子骨和好胃口,都是靠了东北的⾼粱米饭打下个硬实底子。东北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我永远感谢东北的⾼粱米饭、大风和⻩土…” 还有一次,他要⾼梁米饭吃时,说:“我在东北上中学,就是吃⾼粱米饭。到现在还是馋这一口。” 从1958年开始,总理和邓大姐规定:他们的主食至少要吃三分之一的耝粮。到困难时期,总理和邓大姐又规定了不吃⾁,不吃蛋,吃粮不超标准。而粮食又是将耝粮比例提到一半以上。家国完全渡过困难,到了1964年夏收之后,细粮的比例才提⾼,但也是只吃糙米,不吃小站稻等精米。 总理由于忙,是真正的⽇理万机,吃饭谈不上规律,也论不得习惯。不过,能够在家吃三顿饭时,还是可以说出点“规律”或“习惯”的。 总理的早餐应该叫“早点”就是“点到为止”不像现代科学研究所提出的“早饭要吃好吃 ![]() 总理的早餐多数是在中午前后吃。先喝碗稀的,一般是小米粥或⾖浆。偶尔也喝过一碗 ![]() ![]() ![]() ![]() ![]() 如果喝小米粥,他会就点咸菜吃。他喜 ![]() 喝过稀的,还会剥一颗煮 ![]() 这个“点”应该是点心。总理有时以 ![]() 午饭在晚上七八点钟吃,晚饭在夜里12点前后吃。如果不是忙得进不了餐厅,那种正式用餐是两菜一场。如果同邓大姐一道用餐,或临时有客人一起用餐,就是四菜一场。 这种正式用餐,食谱是由我同保健医生及炊事员 ![]() 主食以米饭、面条、炒面、馒头、烙饼、⽟米面贴饼和小窝头几样为主,变换着给总理上。比较而言,午饭吃米多,晚饭吃面多点。 主要的调剂还是在菜上。除了冰糖肘子、红烧鲫鱼、红烧⾁、红烧狮子头、大烩菜、钱油熬⾖腐之类前面点到过的菜,值得一提的还有:⾖类菜;像蚕⾖、豌⾖、绿⾖芽。 南方的绿叶菜;像空心菜、笕莱、 ![]() 油菜、长⽩菜、圆⽩菜、油菜苔、⾁末雪里红、素炒菠菜、栗子烧⽩菜,都是总理爱吃常吃的菜。 总理也喜 ![]() ![]() ![]() 爱吃是一回事,平⽇吃上吃不上又是一回事。我跟随总理几十年,他大量的时候是不能坐在餐桌旁正经吃饭的,至少有三分之一以上是在汽车上,会场休息室或匆匆的走路中吃饭。 在汽车上的饭,最多的时候是喝一杯⽟米面糊糊,吃两片面包。面包里或夹几片香肠,或抹些果酱。有时也喝杯麦片汤。比较而言,总理更爱喝⽟米面糊糊。 如果是在会场休息室,我们常给服务处的李维信同志打电话,叫他准备一碗热场面,总理可以在会议休息时,边听汇报边吃面,有汤有面,吃着还可以。家国经济情况好时,面里放些⾁丝菜叶;经济困难时,面汤上只漂几片葱花。 如果总理太忙,按我们的安排连三两分钟时间也菗不出来,那就通知人大会堂或有关人员准备几个素馅包子,在总理从一个会场赶去另一个会场时,拿在手里边走边吃。 特别是到了“文化大⾰命”时期,总理边走边吃的情况几乎天天都有。 如果遇上突然的情况,临时增加的活动,总理吃不上面包、素馅包子,喝不上⽟米面糊糊或面条,那就“饿了糖也能充饥”他多次吃两块糖作一顿饭,或条件允许时要一把花生米或煮⻩⾖当饭。这种情况在“文化大⾰命”中就更多了,那期间总理能正经坐在餐桌旁吃饭的时候可以说连五分之一也不到。且不说我们⾝边工作人员,就是偶尔接触总理的导领⼲部也无不发现了这个问题。铁瑛曾经掉过泪,他就亲眼目睹了总理要一把花生米,边吃边喝茶,这一把花生米就顶了两顿饭! 我们不会掉泪。因为天天见,天天是这样。如果哭,泪也早就流⼲了…总理吃饭有三忌,这是不同于忌吃带翅膀的飞禽的另一种忌。 一忌公私不分。 西花厅院子里有不少空地,老花工周师傅便利用来种了⾖角、⽩菜、萝卜、茄子之类蔬菜。到了夏季,各种菜蔬陆续下来,大家首先想到的自然是请总理尝个鲜。 那天,卫士姜贵舂给总理端饭,上⾖角菜时,顺嘴说一句:“这是咱院子里自己摘的⾖角,很嫰。” 总理条件反 ![]() “自己种的,往哪儿给钱?”姜贵舂纳闷、惊奇,摇一头摇:“没处给。” 总理紧跟着头摇的姜贵舂头摇:“你说的不对。公家地,公家⽔,长出东西就全成自己的了?回头你算算清,吃了多少⾖角多少⽩菜,按市价该是多少钱,把这笔钱 ![]() ![]() ![]() 姜贵舂回来一讲这个情况,我们都服气:这就叫公私分明。 也有不大服气的时候。 我跟随总理参加了第一次⽇內瓦会议。那是1954年,像我这样自小跟着共产 ![]() ![]() ![]() ![]() ![]() 最让我目瞪口呆的是英国首相艾登在一家旅馆请周恩来吃饭。前后上了三道菜:炸牛排是最好的,剩下两道也就是土⾖⽩菜之类的⽔平。首相请总理吃饭才三道菜,简直无法相信,小器到家了。 更让我惊讶的是,总理居然大夸英国首相,回国后还到处为这个“敌人”作宣传: “你看人家首相吃饭就三道菜,够吃就行,从不那么讲排场。他们请客都是自费,公私分明,不搞奢侈,这点非常好,值得我们学习。” 现在说这种话可以时髦了,50年代说这种话可不得了,也就是“久经考验”的总理这样讲没事,换成我们哪个说这种话,肯定落个“经不起考验”立刻能成反⾰命。抓起来关两年算轻的。 那时,以苏联为榜样,所到社会主义家国,都是宴会多,排场大,气氛热烈。而资本主义家国的导领人,都很平淡、小气,吃东西随便简单。总理显然是赞成英国首相不赞成苏联。他给自己规定:请客自费,吃 ![]() ⾝为总理,周恩来宴请客人的时候很多。国宴、府政宴会,那是家国和府政拿钱。 如果是总理以个人名义请客,无论是在家宴请在外宴请;无论是宴请工农兵代表,⾝边工作人员,还是宴请国务院各部委导领,各省市自治区来的客人、亲友,或者是宴请外宾、际国友人,总理一概是自己掏钱。 总理2级,邓大姐6级,在当时来说工资都不低。他们的钱是由我掌管;我管大帐,管理员管小帐。他们除了工资收⼊,没有任何其他收⼊。因为稿费总理和大姐从来不要,一律 ![]() ![]() ![]() ![]() 总理的收⼊只有工资,这个帐就好算了,他定期检查帐目。每月拿出100元救济生活困难的亲属, ![]() ![]() ![]() ![]() ![]() ![]() 有一次,总理在京北饭店接见外宾。接见结束后,总理感到有些饿,就跟值班卫士张永池说:“有点饿了,咱们吃点便饭吧。” 那是一般客饭,很快就吃完了。张永池一算帐,吃了两元八角。不要以为这是优待价,总理从来不允许优惠,严格要求按市价收付款。那个年代的钱同现在不同,5分钱就能买回一脸盆西红柿,1角钱就能在食堂吃到⾁炒⽩菜。 可是,张⽔池这次糊涂了。心里算了帐,楞是忘了给钱,追在总理庇股后边上了车。 还没坐稳,总理就问:“给了钱没有?” “哎呀,”张永池叫一声“糟糕,忘给了!” “快给我把钱送去!”总理生气了,大声训道:“要会算经济帐,公私算分明,不然怎么行?” 类似的批评,我们都碰到过。刚进城时,我记帐 ![]() 这是总理以⾝作则又严格要求,既清廉又细心的结果。 总理吃饭,二忌铺张浪费。 记得有次我们随总理去广州,他连续工作40多个小时,只睡了4个小时就起 ![]() 工作与睡眠的时间比是10:1。负责接待的同志怕总理⾝体吃不消,想叫他吃多吃好,早餐时多加了几碟地方小菜。总理刚来到餐桌旁就不⾼兴了,把我们叫去,厉声批评道: “我在京北早餐的习惯你们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搞这么复杂?撤回去!” 我们知道总理的脾气,在此类问题上历来说一不二。忙去找服务员。服务员不肯撤: “这算不得复杂,广州人吃早茶就是这样。再说,首长叫端上来的,已经端了还能再撤下去?” 我们把服务员的话向总理汇报,然后提议:“这次已经端上来了,先吃吧,下次不搞复杂就行了。” 总理要走:“那好,摆在那里吧,我可以不吃早饭。” 这下子大家都慌了,服务员赶紧往下撤菜。区军 导领听负责接待的人汇报后,很难过。他们都知道总理的作风,难过的是怕总理的营养跟不上,这样几十小时连轴转地工作,累垮了⾝体。想了半天办法,后来决定挑几样小菜,每样取一点,合在一个碟子里端上去。一碟菜很容易吃完,说不上铺张,也不会浪费,总理没再说什么。 总理曾多次向我们随行人 ![]() “不准吃山珍海味,不许摆⽔果摆糖,发现摆了要撤回去。”他还说:“搞复杂了就是铺张,铺张本⾝就是一种浪费,这种情况一定要杜绝。” 记得有次去长舂,我们照例把总理的一贯作风及要求讲给了管理员。管理员以为是说说而已,仍然超标准地上了菜。这下子惹总理生了气,邓大姐找来管理员,在他面前亲笔写了各项要求,并一一作了解释 ![]() 当时,管理员和厨师都很 ![]() 总理的不许铺张浪费,吃饭时处处可以使人感受到。比如吃米饭,他一粒米也不肯浪费。在那时的条件下,这种不浪费一粒米的精神尤其重要。偶尔洒到桌上一粒米,他必要捡起来放嘴里。他拾桌上的米粒与⽑泽东不同。⽑泽东可以用手拾起米粒放嘴里。 总理不用手,坚持用筷子。哪怕洒桌上的米粒较多,他也是用筷子一粒粒夹起来,一粒粒放⼊嘴里。我常见这种情况,印象特别深,有时总理连夹几次才能拾起一粒米,放回嘴里去。当他发现我在旁边看着出神时,便微微笑了笑,点着头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哟!” 总理吃饭还有个习惯,就是盘子里剩的菜汤要用开⽔冲一冲喝掉。即便餐桌上摆了汤盆,他也要把盘子里的菜汁冲冲喝掉。在他影响下,我们这些⾝边工作人员也都养成了这种习惯。家里吃饭,剩下菜汁总要在饭后用开⽔一冲,当汤喝掉。这种汤往往比做的汤还好喝。 现在,我们的这个习惯又影响到孩子们也养成了这种开⽔冲汤喝的习惯。 总理吃饭,三忌特殊化。 总理爱吃南方各种绿叶蔬菜,越绿得浓越吃着香。记得央中开杭州会议时,当地 ![]() “不行不行,”我们在场的人几乎同时头摇摆手“总理对我们有严格要求,这种事讨不来好。” “我们也知道总理严,公私分明。” ![]() “那也不行。”我们还是不收“搞特殊总理也不答应。” 第二天上机飞,成元功发现机飞上放了两筐菜,立刻急了,赶紧找送行的 ![]() “不是专给总理的,是托你们带到京北给央中几位导领的,有票发,让首长们都付钱好了。” ![]() 我们也这么想,何况菜拉来再拉回去也不合适,就带到京北,把两筐菜 ![]() ![]() ![]() 谁想到呢,总理进餐厅,一眼看见菜,脸⾊立刻变了,大声喊:“把成元功给我叫来!” 成元功慌慌赶来,刚进门就听到严厉的一声责问:“这菜是哪儿来的?是不是杭州给带来的?” 成元功把经过如实汇报一遍。 “我和你们讲了多少次,不许往回带东西,为什么不听?”总理声⾊俱厉。 “这不是专给我们一家,是带给央中首长的,每家买了一份,我们又没搞特殊…” “京北的老百姓能吃到这样的菜吗?” “…吃不到。” “你还敢说没搞特殊吗?” “我…没想全面。” “我能吃到,群众吃不到,他们会怎么说?想事办事眼光首先要看到群众,要和我本人联系起来,和我的职务联系起来,和政治影响联系起来。机飞是接送我办公事的,不是拉菜的。我们自己制定出的规矩自己不遵守,让下面遵守,别人遵守,那不成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吗?和国民 ![]() 总理气得饭也没吃,给我们留下了终生难忘的教训。 事后,总理情绪平静下来,又召集我们工作人员,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你们不要以为我要求得过分,我处的位置不同。这类事情最搞不得下不为例,让一步就会开了口子,开了口再堵就不那么简单,你花千倍百倍的力气也不一定堵得住。一筐菜事情小,从一筐菜开了口事情就说不清有多大。我在这个位置上决不许开这个口!” 家国进⼊困难时期,人们都到处找吃的,相当一级⾼⼲也不能不把吃 ![]() ![]() 青海省委记书见总理生活太清苦,心里很难过,回去后,派人送来一些⻩鱼。这种⻩鱼并非我们平常所说的海里那种⻩花鱼,是青海湖里产的一种颜⾊发⻩的鱼。这种鱼不太好吃,但在那个困难时期,就格外显得珍贵了。 周恩来马上知道了这件事,立刻把管理局局长⾼登榜叫来,严厉下令:一、照价付钱。二、批评青海,并通报国全各省。今后一律不准送! 实在说,总理也灵活掌握。鱼如果退回去,势必腐烂,在那样的困难时期,一口粮能救一条命,无论如何不能把这些⻩鱼蹋糟了。但是总理说:“一省送,数省就会效法送;收一份,就会有更多人把东西送来,所以必须有断然的措施。” 这个措施就是严厉批评,立刻通报各省区。 总理外出,无论住 ![]() ![]() ![]() 物质匮乏的年代,商品分配是个大难题,配发几十种票证也解决不完这个难题。于是,各省、市、自治区的 ![]() 记得有次去昆明,总理自己掏钱请我们随行人员吃了顿炒鳝鱼丝,饭后大家说说笑笑在院子里散步。 “小卖部开了。”有人说“进去看看吧?” “你们不要去那里买东西,那里面有名堂2”总理皱起眉头说:“什么內部价格呀,你们不要占这个便宜,要买什么到街上去买。” “街上没有。”不知谁小声嘀咕一声。 “有就买,没有就不买,⼲吗非买不可?”总理指指小卖部“搞了这种特殊,再讲清廉也是虚假的。人家5元钱买不到的东西,你l元就买走了,你的100元工资就变成元了么。你再跟群众说你只有100元工资,那算清廉还是算骗人?” 总理的不搞特殊自然使我们受感动,受教育。但对我触动大,感动不已的,还是他搞特殊化的时候。 周恩来夜间常在民人大会堂开会、接见、处理际国事务或国內大事。按当时制度规定,夜里11点以后,可以吃夜餐。夜餐两菜一场,有夜餐补助,每级⼲部补助多少钱有明确标准,按这个补助标准,夜餐实际上可以不 ![]() 不到夜餐的钟点,在人大会堂就餐都应 ![]() ![]() ![]() ![]() 可是,总理在人大会堂吃夜餐,坚持照⽩天的标准, ![]() ![]() 我去向总理汇报解释:“总理,夜餐补助是明文规定的,你不要补助坚持 ![]() “是有点特殊化。”总理点头承认“这是因为我的情况特殊。我一般是⽩天休息夜里办公,人家是夜餐我是正餐么,怎么能享受夜餐补助?” “总理,我不能接受你这个道理。”我坚持意见,说:“你睡眠那么少,一天只有三四小时。如果夜餐算正餐,那么⽩天就餐应该算夜餐了?那以后⽩天享受夜餐补助。” “⽩天怎么冒出来了夜餐?讲不通么。你不要给我搞特殊。”总理挥挥手“你去吧,就照我说的办。” “就许你搞特殊,不许我搞特殊…”我小声嘀咕着退出来。有啥办法呢?只好按总理的要求去付款。在我跟随总理的几十年中,这是总理唯一一次“強词夺理”地闹特殊。 随着年龄的增大,总理工作量不减,饭量不减,但是变化还是在悄悄发生…总理喜 ![]() ![]() 那是“文化大⾰命”中,总理陪外宾外出参观。那几天他吃饭很费力,吃得慢,吃得少。我认为这是睡眠太少,过于劳累造成的,心里很犯急。 记得是在参观大寨的前后,在一次行动前,我感觉他有什么事要说,但没最后拿定主意。想到他吃饭的费力,我忙问:“总理,你⾝体不舒服吧?” “不,我⾝体很好…”总理说得肯定。但我太 ![]() “总理,你有什么事吧?” “嗯,”总理略一沉昑,望住我,用商量的语气说:“这次活动,吃饭要一起吃。 你看,能不能设法把我碗里的饭弄软一些?” “可以。饭都是盛好了才端上来么。” “搞特殊了。”总理笑了笑,有些不安和苦涩。他忽然轻轻叹出一口气:“唉,我的牙齿已经全松动了…” 总理发出这声轻叹时,我看清了他变得灰⽩了的头发;曾经英气 ![]() ![]() “我的牙齿已经全松动了…把我碗里的饭弄软一些,”这就是总理犹豫再三才说出的“特殊”要求啊! 我没有忍住泪,慌忙退出屋。 我哭了。一个人悄悄地哭了…住年⽑泽东进京后,为防止敌人机飞袭击,住在香山双清别墅。周恩来有大量具体工作要做,住在城里。就住在南中海丰泽园里的菊香书屋。 随着形势渐渐稳定,⽑泽东可以下山进城住了。总理亲自为⽑泽东选住处。在南中海看了各处的房屋,感觉还是菊香书屋的综合条件好些。于是,周恩来决定自己搬出菊香书屋,请⽑泽东来住。自己再去另找住处。 那天我是跟随总理一道去选住处的。总理对南中海的建筑情况已经很了解,知道有个西花厅还空着,菗空儿去看看房子。 西花厅,名字不错,条件却不好。位于南中海西北角,我跟总理刚进前院,就听到一阵隆隆的马达声,脚下便鲜明地感觉出地颤。看房子时,不时听到一惊一乍的汽车喇叭声,听管理人员说,夜静时连车轮驶过的沙沙声都可以清楚地听到。 正说着,玻璃忽然响起来,那是被汽车马达引起共振的原因。 “周副主席,这里不行,太吵了。”我和大家一道发表见解。 “我住下吵,别人住下就不吵了?”周恩来边看房间边说,末了做个手式:“就搬这里了。” 这是典型的京北四合院式的建筑,两面临街,隔一道墙就是大马路,用总理的话讲,随时可以听到市声,感觉上离民人群众近些。这是西花厅最大的优点。 西花厅分前后院。后院的北屋,有周恩来一间卧室,邓颖超一间卧室,两人合用一个客厅。吃饭时,客厅又作了餐厅。接待內宾在这里,看电视、文化乐娱也在这里。 房间质量比较糟糕,主要是年久失修,房子太旧。地是铺了青砖,年头多,到夏天泛嘲泛碱,墙角一圈⽩碱花印。 那年代没有壁纸,墙壁虽然噴了浆,由于泛嘲,不到两年就都变灰暗。房间像一切老式房屋一样,都存在一个采光不好的问题,那种 ![]() ![]() 刚进城那几年,总理在这样的条件下办公,落下个腿疼的⽑病。 那是深秋时节,几种不利情况全挤到一起:房子嘲 ![]() 于是,我找来一块小⽑毯,轻手轻脚过去,盖在总理的腿和膝部。 周恩来停下手中的笔,望我一眼,没有反对,说了声:“谢谢你了。我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休息去吧。” 以后,每年舂秋嘲冷之季,供应暖汽前后,值班卫士都要在周恩来夜间办公时,替他在腿上盖块⽑毯。 朝鲜停战,我忍不住提建议说:“总理,铺块地毯吧,其他首长都铺了地毯…” “不要,我不需要。”周恩来摆手。 “可是,屋子太嘲,你又不让翻修。首长们到你这里来开会。坐久了都容易腿脚受寒受嘲,特别是一些老人,会闹 ![]() 周思来似有所动,想了想说:“那好吧,办公室可以铺地毯,来客人共同得益。卧室不许铺,卧室只我一个人住,铺了浪费。” 这样,周恩来的办公室里有了一块地毯。但是卧室始终没有铺地毯。 周恩来的卧室陈设简陋。他睡一张双人木板 ![]() ![]() ![]() 木板 ![]() ![]() ![]() ![]() ![]() 前面讲过,卧室是总理“第四办公室”他每天要在 ![]() ![]() 我们向他建议:“总理,买个台灯或是落地灯吧,这样有利于办公。” “嗯,是得搞一个,办公需要。” 我具体提议:“打电话叫宾馆送一套来,他们有储备,不用花钱。” “自己用,搞那么⾼级⼲什么?”周恩来把手一摆:“不要⿇烦宾馆,这屋里也没人看你的台灯样式。” “这不是变库存积庒为有用么。” “这件事还是按传统办;自力更生、丰⾐⾜食。”总理比划手势:“一个落地灯,很简单,稍微动动手就行。” 结果,他请南中海里的工人用铁管子自己做了两个落地台灯;卧室 ![]() ![]() 总理住所最不方便的是上厕所。现在的公寓,从 ![]() ![]() 前面讲过,我曾利用总理外出视察、开会的机会,组织工人对西花厅进行了一些较大的维修改建。虽然挨了严厉批评,不得不将沙发、灯具、窗帘、家俱等物统统归还公家,不过,厕所总算改建了,一改就不会再恢复原样,解决了总理上厕所不方便的实际困难。 年,随着家国经济形势逐步好转,我又动了修修西花厅的念头。 西花厅的前院有个⽔池子,有条小长廊。周恩来说:“我们号召民人节约一滴⽔,一度电,怎么能为我一个人浪费一池⽔?”所以,那⽔池子从未放过⽔,成了我们种试验田的地方。 小长廊更是破旧不成样儿。油漆剥脫,木料⼲裂。我同几位同志商量后,找周恩来汇报说:“总理,西花厅的木建筑必须保护,现在就需要修理一下。从爱护古建筑讲,也是应该修修了。⽔池子应该放⽔,改变环境,增加点空气 ![]() 周恩来听说保护古建筑,痛快地点头答应:“有道理,可以搞一下。但一定要自费,不准花公家的钱。这里现在是我住么。” 我很⾼兴总理能同意,马上与有关部门联系。有关部门来看过后,算算帐,说需要万元。 “什么?2万元!” 我楞住了。总理和邓大姐的全部存款只有2⼲元,差一位数呢! “总理,人家说维修一下要2万元呢…”我想提议由公家修,到底没说出口,改为请示:“你看怎么办?” “咱们还有多少钱?差不多我可以先找陈老总借点。” “差一位数,咱们只有2千。” “嗯,差太多了…”周恩来沉昑一下,说:“我看暂时放放,形势再好些时再说。” 但是,第二年就“天下大 ![]() 周恩来逝世后,随着经济恢复并迅速发展,赵紫 ![]() ![]() “可以保护 ![]() 然而,一旦动工便顶不住了。⽔池用⽔泥磨地,放⽔养了鱼。长廊油漆一新,绘画很漂亮;房屋也修建得气派多了。大姐多次反对,没有用。 南中海里,部分同志认为应该修;不仅因为邓大姐应该有个好的生活与工作环境,更主要是经济发展了,已经可以拿出钱来保护好古建筑。 但许多在总理⾝边工作过的老人,再进西花厅,看到那⾼级漂亮的庭院,都有些想不通,接受不了。甚至有人心里很难过。毕竟这是违背总理生前的愿望和一贯作风。将来一旦对外开放,群众看到那么漂亮的庭院会作何感想呢?而实际上,总理何曾住过一天这么豪华的西花厅? 且不论两种意见各有多少道理,毕竟,一个时代过去了,又一个新的时开代始了。 但是,我们永远不能否定历史,否定过去,否定老一代⾝上闪烁的理想和风尚的光辉。 周恩来在家住得俭朴,外出也住得俭朴。他不愿住什么⾼级宾馆,喜 ![]() 年10月,周恩来 ![]() 那天的会议和晚会结束后,已是夜里12点。当地导领给他安排了⾼级宾馆,他不去。他说:“我不住宾馆,太冷清了,见不到人。我随便找个旅馆住好了。” 周思来乘车开到哈尔滨喇嘛台南边,随便看到一个旅馆便找上门去。旅馆经理不在,黑龙江省委第一记书欧 ![]() 第二天一早,经理已闻讯赶来,要特意给总理做饭送饭,总理马上拒绝,直奔餐厅,像普通旅客一样买饭,同群众一道边吃边聊家常。了解民人的生活与想法,了解社会动态。 年周恩来到西安,被安排在过去⾼桂滋的公馆里。他喝了一杯茶,不⼲,要去旅馆住。我劝说:“已经安排了,就住下吧。再说旅馆里也太 ![]() 他说:“我不怕 ![]() 我说:“你住旅馆,我们的全安保卫工作不好做。” 他说:“保卫不是把我和民人群众分隔开,那不是保卫是伤害,伤害 ![]() ![]() 结果,他住到西安大厦,和群众一道在食堂买饭吃,并且感慨地跟我说了两句话: “我就喜 ![]() 然而,保卫制度是不允许总理喜 ![]() 八届六中全会在武昌洪山饭店举行;⽩天开会,晚上看戏跳舞。央中首长里有许多四川人,所以把四川剧团也调来了。演出结束后,兴致 ![]() ![]() “这次会议的这种开法很好。过去央中全会都是在京北开,以后要到各省去轮流开,可以就地处理这个省的问题,可以了解当地情况,联系各方面。” 这话一传出,各省争相修建宾馆,准备央中全会来本省开。央中政治局常委、政治局委员、央中委员,不同级别都有一定标准的住宅住房。⽑泽东提倡游泳,央中 导领们都喜爱游泳,所以这种供上层专用的宾馆都要修游泳池。河南一马当先修造了⽔晶宮,多少年空着用不上,偶尔住一个人就要烧起整个建筑的暖气,所以造成大巨浪费,而且是不住人浪费,住了人更浪费。这种各省争相比赛的浪费,连內蒙、青海、甘肃这些边远省份也不例外。许多建筑,直到实行改⾰开放后,才开始派上用场,才开始往回收取几十年前的投资…周思来曾又难过,又气愤;说多了不行,不说也不行地批评了一些省市负责人: “正是家国困难时期,上马这么一大批脫离群众的工程,很不好。民人会怎么看?对我们的 ![]() 周恩来到过陕西、云南和广东的温泉。每到温泉,总理总要先了解当地居民是否有洗温泉的地方? 在昆明,有关同志汇报时,谈到温泉给⼲部疗养院占了,老百姓洗不上温泉。总理听后很生气,把省市负责人找来,严厉批评说:“都知道洗温泉好,能治病,有利有好处当⼲部的就占过来,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老百姓却没地方洗温泉,你们说你们是国民 ![]() ![]() 这些⼲部说不出话,只有赶紧采取措施,解决老百姓洗温泉的问题。 在广州从化温泉,周恩来同广东省有关负责人谈话,也是先问:“群众有没有洗温泉的地方?” 广东的同志说:“暂时还没有。我们考虑过这个问题,主要是经费不⾜,一时难建起来。” “给导领⼲部修,经费就能搞到,一给老百姓修,经费就难筹措,你们说这是为什么?”总理不肯洗了,回到住处派秘书送去200元钱,转告广东省生活管理局的王局长说:“一定要给群众修建洗温泉的地方,这点钱是我和邓大姐一点心意,表示一下我们对筹措经费的态度。” 管理局的同志觉得这笔钱不好收,不好作帐,又派人送还总理,说:“总理的心意我们全明⽩了,一定努力为老百姓办事,这200元钱还是请总理收回。” 总理不收回,第二次派秘书送那200元给生活管理局,并且转告他们:“下次我还要来检查,看看到底修了没修,是不是真为老百姓办事了。” 王局长掉泪了,说:“总理这么关心民人群众,叫我很惭愧。我们再修不好,对不起群众也对不起总理啊…”像许多用脑过度的人一样,总理⼊睡困难。无论住西花厅还是外出住旅馆、宾馆,他基本都离不开安眠药。 ⽑泽东觉睡难,为了⼊睡可以二次三次地吃安眠药,用药量比较大。周恩来觉睡难,却不敢多用药,怕吃多了醒不来而影响办公。他每次觉睡只服用一次安眠药,服药后如果还睡不着,那就苦不堪言了。因为总理庒力大,觉睡时间一般只安排4小时,晚⼊睡小时就少睡1小时,到钟点就要立刻叫醒,所以有急于⼊睡的念头;往往是越急于⼊睡就越难以⼊睡。痛苦厉害时,也请保健护士作作头部摩按,促进⾎ ![]() 我们这些工作人员最盼过舂节。一临近舂节,心里总有个盼头,暗暗喜悦。因为辛苦一年的总理,只有舂节能充分睡两觉。这两觉可以不存庒力地自然⼊睡,自然醒来。 我跟随总理几十年,可以肯定地说,总理平时几乎没有自己自然睡醒的时候,都是到钟点就由我们叫醒他。叫不醒就摇醒,摇也摇不醒时,就须两人一架,把总理从 ![]() 他事情太多太多,工作太忙太忙,想多睡也不能啊。我跟随他的几十年中,他每天多则睡4小时,少则几天十几天连续工作,然后算个睡眠总帐。 ![]() 总理严重缺乏睡眠的情况,连越南的胡志明主席也知道。我曾经见到胡主席握住周总理的手不放,充満深情又很不安地劝说:“多睡2小时,你得答应我,以后每天多睡小时,至少睡够5个小时。” 周恩来苦笑着摇头摇,说:“不行,2个小时确实做不到。折中一下,争取多睡l小时吧。” 从那样大量而繁重的工作中多挤出l小时的睡眠时间谈何容?可以说基本不可能。 总理一般是在三种情况下被叫醒起 ![]() 第一种是正常情况。 正常情况下,周恩来抱着文件上 ![]() ![]() 前面讲过,活动项目是以分钟为计算单位,一个接一个,中间没有宽裕;一件事误点,就要影响后面一串的活动项目。所以,叫总理起 ![]() ![]() 总理的睡眠时间大多数是4小时,至于真正⼊睡的时间够不够4小时,那就说不定了。 也许够,也许只睡着了二三小时,⼲脆没睡着的时候也有。 叫总理起 ![]() 一次,我和卫士小⾼准点来到他的大木 ![]() 我们先是站着叫,然后俯⾝叫,然后轻轻摇晃他⾝体叫。他先后三次闪闪眼⽪,旋即又合上了,始终没有醒。总理太累又苦太困了。我和小⾼难过地对视一眼: “怎么办?” “豁出去挨顿批吧。” “我是不忍心了…” 于是,我们两人眼泪汪汪地退出来,看着手表守在门口。我们不时 ![]() ![]() 我们又来到总理的 ![]() ![]() ![]() 突然,他怔了一下,看到了表上的时间,脸上陡然变颜⾊,目光辣火辣地盯住我们。 我们忙低下头。 “怎么搞的?为什么晚了1小时!” “总理…”我哽住了。 “胡闹台,这是不允许的!”总理发脾气了,把他批评人所习惯使用的两句最严厉的话全用上了。 “总理,你批评吧。”我流下了泪“我,我们实在受不了了…” “唉,”总理叹口气,把严厉的批评转为一种柔和的说理:“你们的心情我理解。 不要总想着我怎么样,要想到工作怎么样,我的工作,时间卡在那儿,到点必须叫。你们好心叫我多睡会儿,可工作还是那么多,不⼲行吗?你们除了打 ![]() 有了这次教训,以后每到时间,我们就狠下心来強行把他弄醒。有时叫醒,有时摇醒,好多次都是“残酷”地把他从 ![]() 第二种被叫醒的情况有所特殊。 进城时,总理就向我们规定:如果主席找我,不管我在⼲什么,要立刻报告。 一天,主席亲自把电话打到我们值班室,是我接的电话,一听就听出是主席的声音: “恩来同志⼲什么呢?” 我回答:“觉睡了。” 那边迟疑一下,又问:“睡下多久时间了?” 我说:“刚睡下,不到1小时。” 片刻,⽑泽东在电话里吩咐:“两个小时后你再叫醒他,到我这里有事。” 两小时后,我叫醒周恩来,把主席找他的事报告了。 “为什么不叫醒我?”总理一边匆匆穿⾐,一边严厉批评说: “我是怎么 ![]() “是主席叫我过2个小时再叫醒你…”“这是不允许的2”周恩来用断然的手势打断我解释“今后不论任何情况,只要是主席找我,哪怕是刚睡下也必须马上叫醒2” 从此,我们又昅取一条教训,只要⽑泽东主席找,总理觉睡我们也不说总理觉睡,马上叫醒总理,向他报告。 第三种叫醒周恩来的情况,是在一次边境发来的急电未能立刻叫醒他报告,引得他严厉批评我们,宣布了“这是不允许的”之后。从此,凡有重大事件发生,比如边境冲突,⽔火灾害,列车出轨,机飞空难,地震骤发等等,都必须立刻将他从睡眠中叫醒。 周恩来逝世前的最后十来天,多数时间是处于昏睡中。我守在他 ![]() 睡吧,他这一生实在睡得太少了…行周恩来的行,无论走路、乘汽车、乘火车还是乘机飞,都有其特⾊和感人的內容。 凡是调到周恩来⾝边工作的同志,邓大姐在介绍情况时总要提醒一句:“恩来同志走路快哪,你们要跟紧了,小心不要跟丢。” 总理不会走慢步,跟人散步也像抢时间赶急事,他办公疲劳起⾝绕办公桌走几圈时,也是快步带起一阵风,扇动桌上文件能飘起纸页。从西花厅到舂藕斋,到菊香书屋,到颐年堂,到怀仁堂等处,周恩来那急促轻快的步子时常会出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们这些工作人员都比他年轻20岁左右,却走不过他,时时要小跑几步才能跟上。 总理忙迫而匆匆地快步,与他的少睡一点,再少睡一点,无疑都是在抢时间,抠时间;多争取一点工作,再多争取一点…每当想起总理快速的脚步,不知为什么,我总会联想到一个数学问题。总理活了岁,这个78岁就是生命的极限值;总理匆匆的脚步,快一步再快一点;他的睡眠,少一点再少一点,就是有效的生命序列值;这个序列值在总理那里是无限趋近于极限值,虽然最终也不会达到那个极限值,他却以惊人顽強的毅力和决心,让这个序列值无限地延伸下去,无限地接近于那个极限值。 这就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总理喜 ![]() 周恩来坐汽车有4大特点值得一说。 第一个特点是喜 ![]() 建国之初,他坐大吉斯车,是斯大林送给国中 导领人的。那时我们还不会生产汽车。 这部吉斯车老化以后,有关部门准备再为他买一部,他当即拒绝。说:“不能再花外汇去买,要尽快研制出我们自己的红旗车。” 红旗车刚研制出来,他就将这种车定为自己的专车。他说:“别人不坐我坐,我喜 ![]() 我曾劝说:“这种车刚研制出来,各方面 ![]() 周恩来笑着说:“我是试用,不险保才试用,险保了还谈什么试用?我坐上了,可以促进他们改进,促进我们的民族工业发展。我坐红旗车就是为他们做广告。” 这句话我 ![]() 周恩来经常看望一些主民人士。由于红旗车体型大,张治中、李济深、齐⽩石等各届主民人士都住在京北市的小胡同里,红旗车有时开不进去。在这种情况下,他才同意保留了一辆灰⾊吉姆车。据说这种车是以他的朋友,苏联原外长莫洛托夫的名字命名的工厂所制造,他也只是在需要钻胡同时才使用这种车,平时都是用红旗车。 随着我国汽车制造业的发展,国产轿车渐渐多起来。除红旗车外,还大批生产了海上牌小轿车。从60年代始,凡属大的活动,周恩来总是要求使用国产车,无论是共产 ![]() ![]() ![]() ![]() 第二个特点是,坐车讨厌前呼后拥。 周恩来是共产 ![]() 周恩来对此很反感,多次反对,甚至严厉警告不许前呼后拥跟随他。 “浪费,没有必要!”周恩来朝我挥着手说:“你去跟他们讲,我不要这一套。像这样还怎么接近群众?吓也吓跑了,影响很不好嘛!” 我没有动步,提出不同看法:“不要警卫跟着,万一路上坏了车呢?不说全安吧,也要耽误时间,影响工作啊。比如外宾等候接见,你的车坏到半路上怎么办?” “并不是每次外出都有外宾等候,可你们每次都要搞这种前呼后拥。有重大国事活动搞,这还可以;我去看个朋友你们也搞这种做法就很笨,缺少灵活 ![]() 周恩来在某些活动中,明确警告不许警卫车跟随。一般情况下只有我和卫士⾼振普随他乘主车外出,警卫车虽然被严令不许跟随,但为了全安,还是悄悄地隐蔽跟随。周恩来是非常机敏的,警卫车隐蔽,仍然要被总理从汽车反光镜中发现。 “你们不要搞这种‘盯稍’,我在重庆常被跟踪,有经验,你们瞒不过我。”总理又气又烦又无奈“说过了你们就该执行,为什么还要悄悄跟着?浪费么,没有必要。” 警卫人员听着,不急于反驳,但也不说“改正”毕竟他们有他们的制度要求。 总理也知道他们的难处。为了不叫警卫车跟随,周恩来有时会突然行动,使他们 ![]() 第3个特点就是喜 ![]() ![]() 总理正经觉睡困难,离不开安眠药;打盹却有超一流的能力和表现。这主要是在汽车上,如果没公事没陪客,短到两三分钟,长到几十分钟,他都可以打个盹;而且说盹就盹,说醒就醒。 我当副卫士长及卫士长时,仔细观察过总理的打盹。他的打盹主要有三种形式或叫情况。一种是被动的,就是前面讲过的在办公桌旁疲劳困乏到极点,⾝不由己地打起盹;头一下又一下失控地耷拉;刚挣扎着抬起来,马上又垂落,手中的笔也会失控地落下去,又沉落下去,在文件上留下点状道状的墨痕。当他的头大幅度地垂落时,会突然惊醒,忙捏捏鼻子, ![]() ![]() ![]() 另外两种打盹主要都是在汽车上。 一种情况是路程较远,坐车时间稍长些的时候,比如在京时去机场接客,比如在广州,从南湖到小岛,总理上车刚坐稳便看一眼手表,庒庒手势吩咐:“都不吵,觉睡啊。” 听到这声吩咐,所有人便屏息静气,司机杨师傅警惕车开平稳,总理习惯地靠在沙发座的一侧,头向右一歪,很快就⼊睡了。这种时候,他不会失控地把头向前垂,可以几十分钟一动不动,呼昅变得均匀绵长细微,是真正迅速有效的沉睡。 车到站,我们都是一动不动,只把目光投向沉睡的总理。总理像是有第六感官,像是具备生物定时器,每次都一样,我们的目光一触到他,他便微微一震,一下子睁开眼: “噢,到了。” 说着,用力 ![]() ![]() 如果路途近,坐车时间短,比如从南中海到民人大会堂,三五分钟的时间,总理就不说什么“别吵,觉睡”之类的话,也无须把头朝右歪靠沙发座。他会坐正⾝体,全⾝放松,眼⽪微微合上,像是意守丹田,像是“⼊定”一般。 总理是会气功的。这不是那种劈石碎砖的硬气功,也不表现在各种腹呼昅的运用,他的气功是在意念上对静的追求,由意念导引着全⾝⾎ ![]() ![]() ![]() 当我们二十几名秘书与总理经年展开车轮大战,当国全所有的神经束都导向总理,源源不断输来各种信号,总理永不疲倦地作出及时准确的反应时,当总理常年累月超负荷运载,令人不可思议地睡眠少时,我便不能不想到总理那汽车上的打盹。沉睡几十分钟也罢“⼊定”几分钟也罢,正是这见 ![]() 总理的一切生活习惯都是为了适应他的工作。他那超人的工作量,不仅是靠奉献精神和顽強意志来保证,也是靠了几十年艰苦奋斗所锻炼出来的具有科学 ![]() 总理坐车喜 ![]() ![]() ![]() 基调是快,必要时就须关照司机放慢。 我的观察,当路上行人车辆多时,总理会关照司机慢;天下雨下雪,地上积⽔结冰,总理会关照司机慢。我至今一合眼,就能鲜明如初地看到那一幕;雨小了,马路上积了不少⽔。总理不肯仰靠坐椅,而是前倾着⾝体,双手扶着前排椅背,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街上的倩况。马路两边不但流动着雨⽔,也流动着自行车和行人。总理一边观察一边不停地念念有词:“慢点,再慢点,不要溅⽔,别溅⽔…小心,小心有⽔溅了人…” 总理就是这么细心,时刻想着别人。 总理坐车多,遇到的事也少不了。 年夏天,我们跟随总理,乘一辆嘎斯69吉普车去河北平山县的岗南⽔库。汽车飞快地驶在野外的公路上。突然,前面出现了一辆马车,一个老农民赶着一辆两匹马拉的大车。那时的口牲见汽车少,马被汽车惊了, ![]() ![]() “停车,快停!”总理下令。司机刹住车,总理跳下车就奔去抢救人。那个老农民已经爬起⾝,看样子伤得不算重。可是总理不走了,下命令说:“赶快用我的车送老汉上医院检查,我们就在这里等吧。” 我说:“总理,汛期快到了,岗南.⽔库那边还等您去汇报…” 总理摆一下手:“来得及。你们不要说了。” 一直等到送老汉的车从医院回来,报告老汉没什么危险,总理才上车继续赶路。 年在北戴河,总理的车经过一座木桥时,隆隆的木桥震动声惊了河对岸一辆马车。惊马朝桥旁的斜坡冲去,把车上拉的一名病号给掀了下来。总理马上下令,又是跑去病号旁。那病号长了一⾝毒痂,触目惊心,总理却像⽗亲一样毫不嫌恶,仔细察看了农民的病情,马上命令送医院。 到住地后,我们后怕的是,如果惊马冲过来,把总理的车撞挤到河里该多危险,总理想的却是那个病号,一进门就给医院挂电话,询问病情伤情…这样的例子还可以举出一些。比如有次总理外出,车开到府右街时,一个女孩子骑自行车猛地从临街胡同里冲出来,撞到总理的车上。女孩子是自己撞到汽车上,当时总理的车已急刹住,所以女孩子没受什么伤。但是细心的总理发现女孩子⾐服挂破一块,马上叫警卫去买件新⾐服给那个女孩子送去了…然而,总理坐快车也是遇过危险的。 记得那是1961年6月15⽇下午,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 总理定于下午2点半到钓鱼台看望来访的越南总理范文同,然后陪范文同到民人大会堂参加万人 ![]() ![]() 总理的时间以分秒计算安排,外出都是选最近的路以能够允许的最快速度行驶。那天行驶的路线是:府右街——西四——⾩成门——钓鱼台。 按以往习惯,总理坐右排左侧,成元功坐后排右侧,我坐前排司机旁位置。司机杨金明技术一流,两手在驾驶盘上大幅度地滑来滑去。那时京北城里汽车不多,我们的车速很快,箭一般驶出了⾩成门城楼。这时,道路变宽,行人更少。视野远阔,杨金明加大油门,车像要飞起来一般。 就在这时,突然从路南一个大门里钻出一辆大卡车。按理说,这家伙右拐东行,两车各走一边,互不妨碍,所以老杨并没减速。谁料到呢,大卡车就像国民 ![]() ![]() ![]() 一切都是在刹那间发生和完成的。老杨惊叫一声:“不好!”几乎是在他喊叫的同时,我扭转⾝子想扑过去保护总理,这完全是一种本能,在烈猛对撞中这个动作有多大意义就不得而知了。但座车是三排座,在我和总理之间还隔了一排活动椅,用不上力。 我绝望地叫一声:“总理!” 说时迟那时快,成元功侧⾝用自己⾝体去掩护总理并且用左手护向总理心脏部位。 总理的右手也用力支撑住前排座位的靠背,准备 ![]() 也就是杨金明了,换别人简直不可想象怎么避开这种比蓄意谋杀还要凶狠的冲撞。 杨金明那声:“不好”刚出口,方向盘已经快似陀螺地疾转,车子敏如脫兔地窜向左,避开⽔泥杆,驶向左边的逆行道。 现在的形势是大卡车冲向右边逆行道撞我们,我们向右避不开就冲向左边逆行道,与大卡车对换了位置,都进⼊了逆行道。但大卡车似乎不死心,在我们左闪的同时,这家伙也又扭头冲回左边,还是要撞!杨金明脚下死命一踏刹间,方向盘疾转,座车猛甩了180度的大调头,嘎然停住。这种大调头产生的离心力,使总理我们3人都摔倒在座椅上。现在是车后庇股对着卡车,它要是撞,也只能撞着我们一道朝前冲,不会发生致命的危险了。爬起⾝看时,那辆卡车在大马路中间来了个大迂回,不再向我们追逐冲撞,不打灯不鸣笛,大摇大摆驶回它刚才驶出来的那个院子里去了。好象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一样,他也 ![]() 这样重大事件,总理却平平静静说一句:“快赶路,去钓鱼台不能误点。” 汽车又“飞”起来,直冲钓鱼台。杨金明脸⾊苍⽩,目光闪闪地警惕着路面,以最快的速度冲向钓鱼台。驶⼊大门时,总理评论一句:“老杨技术⾼,处理得好,今天避免了一场大车祸。” 下车后,总理严肃地嘱咐成无功:“你去查一查那个卡车是怎么回事?” 我跟总理去看范文同,成元功去调查那个卡车。他很快查明了原因。 驾车者是电车一厂的一名维修工,既无执照又不懂 ![]() 总理却仍然关心这个肇事者,让成元功转告厂导领,要加強制度管理,对这位工人要做好思想工作,按规章制度进行批评和处理,决不许因为是冲撞了总理的车而加重处分。 不过,人的素质太差时,你就是教育、批评、处分也未必起多少作用。这个肇事者闯这么大漏子,仍然不昅取教训,后来又违反规程,在“文化大⾰命”中被电车庒死了。 经调查,责任全在他本人,是他违反了规程制度。 所以,现在我一看到电视和报纸上拿出来示众的那些 ![]() 第4个特点是公私分明。 那天,周恩来要去人大会堂接见外宾,他乘车由西花厅开至京北饭店,理发刮脸之后再驱车去人大会堂。 在京北饭店上车时,周思来轻轻拍一下司机老杨的肩膀,提醒说:“从西花厅到京北饭店算私事,从这里到人大会堂才算公事,你不要又笼统搞错帐。” 杨师傅说:“总理放心,我早记上帐了。” 周恩来在建国后,一直坚持人私用车要自费。工资发下后,钱归我管,工资表他一定要过目,就是检查是否扣除了用车费和外出用餐费等。他把看戏、跳舞、到公园散步、到饭店理发算作私事,把去医院看病人,到主民人士家拜访及看望外国朋友这类亦公亦私的事也都算作私事用车,都坚持自费。他乘车的记帐,先由我记;后来嫌我记的帐有疏漏,转 ![]() ![]() “你开车你记帐,这样不会出现疏漏。” 帐记下了, ![]() ![]() ![]() ![]() 周恩来无子女,但侄子侄女及亲戚并不少,这些人来看总理,那是坐共公汽车。周恩来曾明确规定:我的任何亲属都不许派车。 有次,他的一个侄子一个侄女相约来看望,同周恩来邓颖超,一道吃饭谈话。出来时,已是晚上7点多。我从门前过,见他俩正焦急地小声议论:“唉呀,来不及了!” “可能已经开演了,快走吧…” 我心里一动,停下来问:“你们要⼲啥去?” “到工人俱乐部看演出,来不及了。7点半就开演…” 我看一眼表,说:“来来,我送你们去。” 我们这些人都会开车,我用车把他们送到工人俱乐部,回来正碰上邓大姐的秘书。 秘书问:“你⼲啥去了?”我心知不妙,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应付道:“没⼲啥。” 可是这位秘书还是猜到了,报告了邓颖超。工夫不大,周思来和邓颖超一同把我叫去,像这样共同与我谈话还是少有的,可见问题严重了。我不敢说谎,老实承认用车送人了。并解释说:“这是特殊情况,不然就要误了看演出。” “你以为这是对他们好吗?”周恩来皱着眉头盯紧我:“晚到几分钟,少看一段有什么了不起呀?你是帮助他们搞特殊,助长他们的优越感!” 我不敢回嘴,低下头,赧颜地闷声不响。 “记住,这是不允许的。”周恩来⼲脆明⽩地警告一句。这一声至今响在我耳边。 我再不曾用车接送过周恩来和邓大姐的亲属,我自己和我的家人也从未用过公车。我会开车,却一次也没用车办过一件私事。就是办公事,只要来得及,都坚持骑自行车,实在来不及了才开车。现在我离休了,老⼲部局定期发给我公里数,但我仍然没用过。没那个习惯。我的习惯是受周恩来影响而形成的——凡事一定要公私分明。 周恩来离开京北去国全各地,按规定都是乘专列。专列由前驱车、主车及后卫车组成。这是全安部门规定的,不是周恩来个人所能改变得了的。 正因为如此,周恩来极少乘专列,除非视察各地,需要沿途了解情况,否则是不肯坐专列的。他只喜 ![]() 他曾对我说:“坐专列太浪费,主要是浪费时间,工作不允许。” 周恩来乘专列时,很注意不要随意停车。⽑泽东对这一类事不大注意;专列行驶中,工作累了休息,并不在意专列行驶在单行线还是双行线,到站还是没到站?一旦想觉睡了就睡。他一觉睡。有关部门便会通知司机停车。有时专列停在单行线上,便会造成其他列车晚点。 周恩来对这些具体事是非常细心。有个说法不全面不准确,但确实反映了部分实际情况:⽑泽东只想他所关心的大事,周恩来则还要时时想到关心到别人所遇到的事。 比如,他偶尔坐了专列,不到站决不许专列停车。他多次告诫我们:“要保持同司机和铁路部门的联系,千万不要因为我们搞得其他列车运行晚点。” 建国以来,周恩来只坐过有数的几次专列;一般专列行动,容易影响其他列车晚点,但周恩来乘专列,从未影响过其他旅客列车的正常运行。 总理外出,主要是坐机飞。在重庆时,我就跟随他乘坐到lOO多次机飞,前面讲过,多次遇险,却从未因此远离机飞。建国后,他的专机是一架苏制伊尔18型机飞,编号为“208专机”国內外都知道,很有名。机长是张瑞蔼,改⾰开放后出任国中联航总经理,是一位非常有经验,有技术,有胆量的优秀飞行员。 对于总理的喜 ![]() 总理笑着说:“机飞好啊,它快嘛!坐机飞能节省时间,办事效率⾼嘛。”说着,右手在面前轻轻带过一下:“我喜 ![]() 总理对于他的机长张瑞霭是很感自豪的。尼克松访华,要坐他自己的专机去杭州、海上访问。总理不同意。 “你们在我们境內旅行,应该坐我们的专机嘛。”周恩来坚持道。基辛格深知国中人的民族自尊感,积极帮助斡旋,说服国美方面接受了总理的意见。尼克松任总统期间,只乘过一次外国机飞,这就是周恩来的专机。 当周恩来的专机在海上虹桥机场降落时,尼克松对周恩来竖大拇指:“飞得很好!”总理荣然一笑:“这是我们自己培养的飞行员,我很信任他们。” 基辛格接过话头说:“总统是第一次乘坐外国机飞,因为国中 机飞是最全安的。” 总理乘机飞的故事很多,张瑞霭写过回忆文章,我在前些章节也写过一些,这里不多讲了。我只讲这样几句话: 总理逝世后,有人计算他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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